書吟盞自然也不例外。
真到了去機場路上的時候,書吟盞才發現前段時間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準備,到這會兒完全不管用。她還是會很難受,難受的像是胸口上壓了座大山,重得她快要喘不上氣。
車裡開了暖氣,又悶又熱,這種感覺細細密密的無孔不入,心底不安且難言的泛着苦味兒。
書吟盞收回視線,轉頭去看旁邊的江枕眠,少年半阖着眼,他下颔分明,睫毛像是種滿了排樹的小森林,整個人姿态懶散。
司機師傅實在忍受不住,手握着方向盤,邊開車,邊打破沉默:“小姑娘,你們這是要去旅遊嗎?帶這麼多行李,是準備玩多久才回來啊?”
這句話一出,車裡的兩人都愣了下,江枕眠不知道何時已經睜開了眼,他坐直了身體,正側過頭看着書吟盞。少年的瞳仁漆黑,目光淡且平靜,似乎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書吟盞面不改色,努力忽視掉旁邊的炙熱視線,笑着避開了司機師傅的最後一個問題:“不是去旅遊,我去上學。”
“哦,上學啊。”司機師傅點點頭:“怎麼這個時候才去上學,不應該早開學一個多月了嗎?”
書吟盞低了低眉:“特殊情況。”
小姑娘語氣像是有點兒低落,司機師傅又擡頭看了眼後視鏡,看她表情不太對勁,也就沒再多問,換了個自以為輕松的話題:“小姑娘,你男朋友這長得可真好看。”
“.........”
車内再次沉默下來。
半晌,書吟盞抿唇:“謝謝。”
窗外是個大晴天,陽光明媚,日光燦燦漫漫的照進車裡,旁邊的江枕眠支着下巴,他半張臉被陽光鍍上層金光,另半張臉隐在陰處,看起來氣質越發的清冷孤傲。
聽見了書吟盞的意思含糊的道謝,江枕眠搭在車窗上的手肘放下來,他點漆的眸緩緩掃過駕駛座,淡聲說:“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弟弟。”
司機師傅:“.........”
他開着車,在心底腹議:這兩個年輕人可真奇怪,一個跟他說謝謝,一個跟他說是姐弟。那所以到底是男女朋友,還是姐弟?
司機師傅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感覺渾身不自在,直覺告訴他,這兩人之間肯定有八卦,但奈何人家是客人,他又不好問。
當出租車緩緩停到機場門口時,這一路才算是終于尴尬到頭了。書吟盞去後備箱拿了行李,跟司機師傅道了謝,然後轉身走進機場。
這期間,江枕眠一直都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兩人誰也沒主動說話。
書吟盞沒什麼朋友,徐影沒來送她,這會兒就江枕眠守在身邊。她低頭玩了會手機,擡頭看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登機。
江枕眠去不遠處買了兩瓶水,把其中一瓶水遞給書吟盞。
書吟盞接過,輕聲說:“謝謝。”
“......”江枕眠站在她身前沒動,也沒吭聲。
書吟盞擡頭看他一眼,少年黑睫微斂着,身形挺拔瘦長,分明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書吟盞卻偏偏從他身上看出了點兒祈求姿态。
意識到這一點,書吟盞心頭一震。這會機場的人不算多,偌大的室内空間,遠處有幾個制服打扮的安保人員朝這邊走過來,耳邊的廣播聲不斷。
江枕眠盯着她看了會,少年身量高,整個人背逆着刺眼的光,身後是透明的玻璃,窗外是停機坪,寬闊的仿佛望不到邊兒。
“書吟盞,”他眼底昏沉暗紅,嗓音低低的:“你能不能,不要走?”
書吟盞一愣,然後笑起來:“阿謹,我們不是前幾天說好了嗎?”
江枕眠:“我反悔了。”他語速有些急促:“我不想你去日本,如果以後程建華找你麻煩,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所以你别走行不行?”
“不是這樣的。”書吟盞搖搖頭,歎口氣:“你還不明白嗎,阿謹。我們生在程家關家這種家庭,而你從小跟着我長大,如果我們最後這層窗戶紙沒捅破,那我們都不需要離開彼此,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它可以是友情,也可以是親情,但它不能是愛情,至少現在不能。”
“這樣說,你懂了嗎?”
書吟盞把一切都攤開了來講,江枕眠全程一直聽着沒說話。等了會,還是沒能聽到回答,書吟盞剛想再說些什麼,機場的登機廣播在這時候響起,正好是書吟盞的航班号。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再開口,直到第二遍登機廣播響起的時候,書吟盞動了,她兀自伸出手,擁抱了下江枕眠,又很快便放開。
四周連空氣都安靜下來,少年眼睫一擡,果不其然,女生轉身準備離開的背影映入他眼簾。
江枕眠嘴角繃成一條直線,呼吸都暫停了下,眼前這一幕仿佛一把刀,毫不留情紮得他喘不過氣來,少年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下意識就扯住她衣角。隻換來了書吟盞的步伐微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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