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漸感覺到目光,也看過來。不過他目光隻微微停留了會兒,便就颌了颌首,走開了。
長纓昨日在客棧裡乍然見到他,确實也曾防着他會把在酒館裡見過她的事情兜出來,後來他那麼一問,倒是又這點顧慮給掀過去了。
原以為他這回又得搭兩句讪,不想他不言不語就這麼走掉,倒是令她意外了。
紫缃道:“這個杜護衛會不會有些倨傲?”
長纓覺得他豈止是倨傲?簡直是傲上天了。
不過些許小事,不必耿耿于懷。
“聽說他和楊禅就是前幾個月救下程嘯來的護衛。去打聽打聽,今兒夜裡輪值的護衛都有誰?”
不說她差點都忘了提防,這姓杜的和姓楊的武功都不弱,雖然說隻是個護衛而已,前世裡也沒有發揮出什麼大作用。
但終究不能不防,就算不說别的,至少也得防着他們出現擾亂她的計劃。
回到暢雲軒,人都來了,她吩咐少擎他們望風,然後關門上了房梁,自屋頂揭瓦翻了出去。
程嘯一個小小知州,又是任上,身邊不可能奴仆成群,府裡下人并不多。
他雖然有錢,卻也難以雇到身手多麼高強的護衛,一般來講,也就是能打架幹翻兩個尋常大漢就差不多了。
至于杜楊那兩個她還沒有試過身手,但是此刻楊禅輪值了一整夜已經回房補眠,而杜漸又已經去了前院,她要潛入正院,沒有什麼難度。
根據記載,當夜遇害人員的地點大多都在卧房,隻有程嘯在卧房通往書房的半路上。
世事無改變的話,今夜裡的情形一定也不會有變。
他們人手少,要想成功,隻能早做準備。人既然是在屋裡被殺的,那就先進房。
機括消息什麼的太玄乎,短時間也不可能設置得好。再者就算設置了,也得他們親自上陣操作。
所以隻管在可能他們遇害的位置勘察勘察,再在附近制造點方便就行。
她輕悄悄貼着屋檐遊走,與此同時,城内小河裡,程嘯正站在烏蓬船頭看着兩岸百姓嬉遊歡呼。
船過了五座橋,程嘯終于有些心不在焉,吩咐船夫靠岸。
“怎麼就走?”正跟鄰船挑着鮮花的程夫人還未盡興。
見程嘯凝眉未語,程夫人便随意挑了兩把,悻悻地讓丫鬟紮起來。
程嘯上了轎子,望着轎外湧動的人群,方才的和善隐去,眉間添上的是幾分郁色。
他心裡的确不大踏實。
這份不踏實當然有一部分是來自沈長纓,但還有一部分是源于什麼,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陳廷琛上吊的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但仍舊餘波未平。
前陣子偏生身任吏部侍郎的襟兄羅源又忽然來信,令他近來一段時間,心裡都不是那麼踏實。
羅源這個人頗擅鑽營,這幾年在朝中更是混得如魚得水。
因着這份姻親關系,程嘯的确受過他諸多關照,但沒有任何一次他的口吻是責令般的嚴肅,他不知道京城裡究竟又出了什麼事情?這些事情跟他又有什麼相幹?
沈長纓一個小小的副千總,論資曆也就是個黃毛丫頭,原本他是不必對她的出現這般如臨大敵的。
但有羅源這番話在,他變得不踏實了。
她是南康衛的人,南康衛總兵譚紹,曾經是廣威侯的老部下。
他當真隻是怕她抓到他貪墨或渎職的把柄敲他竹杠麼?
并不是。除去貪墨和渎職之外,不能見光的事情太多了。
這些事情倘若落到譚紹耳裡——以當下的朝局,難保他不會順藤摸瓜揪出什麼不應該的東西來。
所以她哪怕在長興多呆一刻鐘都讓他不安,倒甯願她敲詐勒索。
而今日花朝節的盛況,更讓他多了幾分不踏實。
一個月前羅源在信裡答應前來長興的人至今還沒有來到,今日他們都出來了,卻留沈長纓在府裡,他怎麼會放心?
“怎麼這麼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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