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聽見了。
“我何曾真的讨厭過你?”淩淵上身半傾,撐着窗台,幽幽望着那蓬木香花,“我嘴笨,家裡又沒有過姑娘,别人家的女兒我又嫌太矯情。
“我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我看你跟父親很親近,便想學着他沉穩些,老成些,也許你會覺得心裡踏實些。
“我不過是不知道怎麼安慰你,而你卻說不喜歡我,不要嫁給我。
“我再讨厭你,也是心裡有你的,我想,你怎麼能那麼輕飄飄地說出你不要嫁給我這樣的話呢?
“你以為我真的看不出來你當初的舉動有違常理。可是我即便知道,也依然恨你,甚至恨意更甚。
“你在通州失蹤那幾日裡,我已經在恨我自己。我發誓,如果你能平安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可你轉頭就把我父親害死了,你親手把你我之間的未來給葬送了。
“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可從此你不能夠再是我挂在心窩裡的人,我不能再為你着想,不能暗暗地規劃着将來,而隻能把你鎖定成我的仇人。
“否則我就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父親——不是不再,是再也不能夠。
“你讓我突然喪父,又從此我困我在悔恨裡,留我一個人煎熬。”
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來,逆光下的眼睃如同無底的漩渦。
長纓在這樣的坦述面前變得窘迫,她唇翕了好幾次也沒有發出聲音。
“那天早上我多想掐死你,四年時間并不短,你出了淩家,又逃離了京師,竟連一點消息都不曾漏給我。
“我去找榮胤,找秀秀,無論怎麼盯梢,也找不到線索。你這麼狠,讓我狠不了心殺你,連讓我留你在身邊看着你也不肯。
“如今你跟我說當年那麼做是父親授意的,我信了,我也想給自己一條生路。
“可你呢?竟然早就四年前就給自己找了個丈夫!是你,把我所有的希望變成了絕望。”
天光将他的身影全數覆在長纓身上,使她如同隐入了黑夜。
長纓完全不知該怎麼克化淩淵這番告白。
原以為霍溶把婚書亮出來,她也承認了,事情變簡單了,沒想到卻變得更加複雜。
“對不起。”
“我來不是為了聽對不起。”
長纓攥着手,半日道:“你這樣,真是不值得。”
“若不為你,還有什麼是值得的。”
“我自己已經身在泥沼,而且我已經跟霍溶有了婚書。我總不能在他幫了我之後過河拆橋。”
何況就算她将來這樣做,也一定不會是為了投向另一個男人。
“我會拉你出泥沼,至于霍溶,我自會找機會幫你擺脫他。”
長纓沉默。
……
霍溶帶着文書老參什麼的,在譚府呆了大半個時辰。
婚書的由來他當然不能和盤托出,但好在譚紹在意的也不是這個。
議了幾句正事之後,話題轉回來,譚紹問:“我隻想知道沈長纓究竟是不是沈璎?”
書房裡主位上坐着的他自有一司長官的威嚴,凜然正氣之下隐藏的精明也證明了他的城府。
“她是。”霍溶坦然自若沒有回避,“但我以為,無論她有沒有對老侯爺做過什麼,有資格懲罰她的都隻有淩家的人。
“她是南康衛的幹将,也是将軍您一手提拔起來的,她的成就不是踩在淩家肩膀上得來的,憑的是她自己的實力。
“就算不提人品,她的才能也足以對得住她在衛所受到的官職待遇。當時我與侯爺皆矢口否認,是因為不值得為了這個在衛所裡大肆引起波瀾。
“倘若真依了蘇馨容之言而以此讓長纓丢了官職,我以為這不是公平的做法。”
譚紹扶杯說道:“侯爺到來之前的夜裡,她曾經來找過我想調離南康衛,是我沒準。你是她的丈夫,為什麼到如今才來替她找我?”
霍溶沉默,良久後才抻腰笑了一笑,男人的無奈盡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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