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凹凸感,的确不是痣。
一個念頭在腦子裡閃過,蘇沅不敢相信的試探的開口:“是傷嗎?”
沈言偏頭看她,笑了聲,“真聰明。”
他還有心情笑!
蘇沅乜了他一眼,想要湊近看是什麼傷。
“是小時候我爸用煙頭燙的。”
他清清淡淡的一句,仿佛在說什麼家常便飯。蘇沅隻覺耳邊一陣“轟隆”,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
用煙頭燙的。
脖子處的皮膚有多脆弱誰都知道,全身上下的各種經脈血管幾乎都經過脖子,用煙頭燙這裡,這真是親生父親能做出來的事嗎?
“為什麼啊?”蘇沅心痛如絞,“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啊,你是他們的兒子啊。”
虎毒還不食子,為什麼他父母能這麼狠心對待他,而且是從小就開始。
她眼角又氲氤出水汽,沈言伸手抹去,“别哭。”
“我們家三代經商,各個分支親戚衆多,我爺爺死後家裡的生意就落到我爸跟我幾個叔叔手裡,從小環境導緻我爸和幾個叔叔在商業上面一竅不通,很快公司就開始虧損而且缺口越來越大,為了挽救公司我爸就娶了我媽,但也隻是減緩公司倒閉而已。”
他背靠沙發,将那些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翻找出來,“我出生那年,公司徹底倒閉,我幾個叔叔還因為挪用公款坐了牢前不久剛放出來。我爸雖然沒坐牢但也少不了一段拘役教育,從公安局出來後,我爸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他開始酗酒,喝了酒就胡亂發脾氣,一開始是跟我媽吵架,吵着吵着就摔東西,家裡的東西都摔了個遍,沒東西可摔了,他就動手打我媽。”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到身世了
第45章
蘇沅揪着他的衣擺,“他是不是也打你了。”
不是問句是肯定,不然他背上的那些痕迹做不了其他解釋。
沈言點了下頭,繼續道:“沈家的沒落帶動我媽他們家也跟着沒落,過慣養尊處優日子的人讓他們過柴米油鹽無疑比殺了他們更難受,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們就開始無盡的争吵,打架,派出所的人來了無數次,教育了無數次但都一點用沒有。”
“後來我媽受不了跟我爸提出離婚,我爸不允許。”
他閉了閉眼,那充斥着男人打罵和女人慘叫的聲音又如魔音圍繞耳邊。“那天我眼睜睜看着我爸将我媽打了個半死,我沖上去哭着喊着讓他别打了,他回頭看我一眼,那一刻我仿佛已經不是他兒子,而是他的仇人。”
拳頭巴掌落在他身上,他雙手抱頭蜷縮在地上喊着爸爸,求他别打了,但換來的是一腳踢到背上,将他踢出了一米多遠。
“離婚離婚!我讓你離婚,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背着老子做的那些事,之前看在你家裡面上不跟你計較,現在你他媽居然想離婚,就這麼想跟着你那個奸夫遠走高飛?老子告訴你想都不要想,你要給老子戴帽子,老子就要了你和這個野種的命!”
他看着那個昔日對他百般縱容的爸變得像地獄來複仇的惡鬼,他揪着女人的頭發,不顧她已經滿臉的血,要把她活活打死。
蘇沅聽得一顆心被狠狠揪起,扯着他衣服的手用力得已經出汗,她想問為什麼他母親現在會跟他爸一起這麼對他,但她不敢問,怕又再撕開沈言心底深處的傷口。
沈言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按着她的手觸碰喉結下的疤,“離不了婚,長久的壓迫和毆打下,我媽也變了個人,他們開始無休止争吵打架,他們罵我是拖油瓶是廢物,誰也不要我了,這個疤就是那個時候燙下的。”
他永遠記得那亮着猩紅的煙頭朝自己靠近,他被摁在地上逃脫不了,哭得嗓子都啞了,他求他們,他喊着爸爸媽媽,他是他們的兒子,他不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煙頭落在頸上,他痛得快要窒息,可他爸卻是一臉快意,他意識到他們想要他死,在他們眼裡他就是一切的禍源。
如果他不出生公司就不會倒閉,如果不是因為他,母親就不會遭受這一切。父親懷疑他不是自己親生的,母親恨他将自己拖累,每天他都不敢睡覺,怕一閉上眼就會被打醒,怕再醒來時就被鎖在倉庫裡。
倉庫裡伸手不見五指,裡面到處是老鼠和蛛網,他們把他關在那裡面,不給吃不給喝,似乎已經把他給遺忘。
沈言整個人在輕微顫抖。那無盡黑暗望不到盡頭看不到希望的日子,是他一輩子的噩夢,就算已經過去這麼多年隻要想起便恍若昨日,他又回到那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保持萬分精神,一分一秒都如履薄冰的時候。
“我拼命在裡面喊,拼命砸門,是恰好巡邏路過的保安聽見聲音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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