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姝看着眼前跪得筆直的人,秀眉微揚道:“試都沒試又怎知不行,我還挺喜歡你妹妹的,就讓她留下吧。”
“不行!媛媛太小,她幹不了什麼活兒的,夫人,您人美心善,就放了妹妹自由,我李桓一定感念您的大恩大德,每月初一十五給您祈福供奉,您就是我李家的大恩人!”
李桓把李媛緊緊護在懷裡,好似南宮明姝會明搶一樣。
南宮明姝饒有興緻的輕笑一聲,問道:“你身上的這五兩銀子你知道從哪裡來的嗎?”
李桓額上的大包還在,他臉上閃過一抹赧色,聲音低了些:“是我着急去籌錢的路上被人撞了,大夫說是送我來的那人留的。”
“嗯,所以說,就連這五兩,也是我給予你的,我放了令妹,你拿什麼為我祈福供奉,你又拿什麼養活這麼漂亮的妹妹,嗯?”
南宮明姝俯身摸了摸李媛的臉蛋,沖她溫柔地笑了笑,李媛睜着大眼睛看着眼前漂亮的姐姐,甜甜地喚了聲:“漂亮姐姐。”
李桓則是因為她的話腦袋一疼,有點不敢相信地指着自己腦門問道:“這是您撞得?”
“是呢,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挺有緣,如你所說,我呢,人美心善,你要是願意在我手下做事,我不會虧待你們兄妹倆的。”南宮明姝歪歪腦袋,有些俏皮。
李桓被她這麼看着頂着大包的臉頰紅了紅,之前被撞他也有一半的責任,但人家卻不計較的給了他五兩銀子,也成為了他身上唯一的錢财。
李桓氣勢上弱了些,固執地說道:“我李家人就是餓死也不為奴隸,夫人的好意,李桓心領了,媛媛對您來說就是一個幹不了什麼事的小丫頭,可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希望夫人您能發發慈悲,就讓我帶妹妹回家吧。”
李桓俯首又磕了一下,腫着的地方流了血,南宮明姝偏過視線,從袖中拿出李媛的身契當着幾人的面撕了,在李桓欣喜的目光下,她語氣中帶了些微憐憫:
“李桓,我能放你妹妹離開,錢也不要你的,就當日行一善了,可你要記住,這世間并沒有多少人同我一樣會給你選擇允你所求,倘若下次再無意間丢了重要的人,還望你好自為之。”
李桓說他們李家不為人奴,可現在他的妹妹還不是剛從狼窟出來,可見他并沒有那個能力守好年幼的妹妹,南宮明姝念在自己亦有兄長,知道親情的可貴,才願意勸告一句。
說罷,她領着身後幾人往馬車旁走去,再未回頭看他們一眼。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每個人也應當承擔起自己的選擇,她不是聖人,隻是既然有緣,能幫則幫一把,人家不接受,那她自不會上趕着求人家。
馬車吱吱呀呀走遠,李桓看着越來越模糊的馬車抿直了唇,他緊緊攬着懷裡的妹妹,似是抱住了唯一的支撐。
懷裡的人仰起頭軟糯糯道:“哥哥,媛媛餓了…”
“走,哥哥帶媛媛回家,給媛媛做好吃的。”
…
臘月二十,南宮明姝一家搬到了新府宅,牌匾仍是南宮明宇提得,溫潤中帶着與世隔絕的淡然,自此,未來商賈大家明氏,正式在蘭城紮根。
年前最後幾天,南宮明姝帶着阖府的人裝扮新家,采購年貨,一個冷冷清清的新家終于有了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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