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身份不凡的紫衣男子,包括曹莫謙身後一臉緊張的範寥。
紫衣男子不疾不徐扇動幾下扇子,朝外的扇面上遒勁有力的“正人君子”四個字格外醒目,他眸底帶着欣賞的笑意煞有其事地想了想,道:“小娘子說得在理,曹大人若是信得過,不妨就讓我的侍衛去親自找人,保證公平公正,如何?”
南宮明姝聞言心中大喜,看來今天這尊大佛她得抱牢了!
有人歡喜有人憂,宋安一張臉鐵青又不敢反駁,隻能給範寥遞了個眼神退下,曹莫謙朝紫衣男子拱手恭敬道:“公子找的人下官自然信得過,那就有勞這位小侍衛了。”
冷面侍衛看都沒看他一眼,臨走時朝暗處招了招手,一人走近接替了他的位置守在紫衣男子身邊。
等待的時間總是折磨人心,橫肉男已經肉眼可見的發抖了,他不住的把視線看向範寥,在場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有着什麼,再結合今日發生的事,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了。
範寥快要被氣死,尤其是自家舅舅也狐疑地看向他時,他小腿肚子都有些站不穩了,到底是個纨绔少年沒有多少城府,他在身上視線越來越多的時候惡狠狠瞪了眼橫肉男,罵道:
“你是何人?老看着我作甚!再看小心小爺把你寶貝眼珠子挖下來!”
橫肉男聽他說了“寶貝”二字立馬渾身一顫,知道這位爺做事心狠手辣,人家後面有舅舅兜着,可他後面無人不說,還有…
思及此,橫肉男渾身的怕意漸漸收斂,反而添了一抹頹然的死氣。
李桓一直注意着他和範寥,見此悄悄走到南宮明姝身邊說了他的猜想,南宮明姝點點頭,給蕭一遞了個眼色。
酒樓安靜了一刻鐘後,冷面侍衛終于領着兩人走來,周圍百姓一見他身後跟着的兩人紛紛點出他們的名諱:
“那不是老張頭嘛!他早年就是在衙門驗屍,後來因為娶不到媳婦換了個活兒幹,才得以成了家,沒想到小哥能把他找到!”
“那是姜郎中啊!我家老娘的中風就是他給看好的,他醫術可了不得!”
這樣的話說得多了,也進了一樓中人的耳,南宮明姝乘勢說道:“大人,既然兩位長者得這麼多人認識,那所判所診自然嚴明,請大人開始吧。”
曹莫謙有些心虛了,因為他看見了自家外甥剛剛的舉動,心裡已經七上八下亂猜了起來,聞言想給那兩人施點壓卻又礙于紫衣男子在場,隻能把希望寄托在了平日不會想起來的菩薩身上,祈禱範寥沒在這件事當中。
他擺擺手說道:“開始吧。”
仵作驗屍要開膛破肚,場面極為血腥,南宮明姝讓人取來後院蓋柴火的防水氈布,又在四周布了圍布,隻餘一樓衆人能看到仵作和郎中的動作。
蕭二要擋在南宮明姝身前,被她輕輕推開,她徑直站到了最前端,就那麼看着仵作劃開了那人的肚子。
姜郎中在一旁用銀針查探他們吃過的菜品湯汁,複又檢查仵作幫他拿出來的食物殘渣,兩人默不作聲相互配合着,仿佛不是在開膛破肚,而是研究一個再常見不過的動物。
現場有的衙差已經看不下去掀開圍布跑了,李桓看得也是面色蒼白,但他仍舊強忍着惡心盯着範寥和橫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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