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荒廢房子的門和窗戶都掉了,緻使它八面通風。
謝曉天走進房子裡,站在門口,看着空空蕩蕩以三根柱子撐起。
很顯然,這原本不是住人的房子。它應是糧庫之類的,因時間太久又或是什麼别的原因這房子就荒廢了下來。
謝曉天本想生火,一想到關山難可能會找來,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他蹲在牆角,借着從房頂下來的月光,拿出了懷裡的刀法放目看去,嘴裡念念有聲:
“殺生六式,第一式揮刀無情,不留餘力,拼殺式。練習方法,雙手握刀,咬牙怒目,揮砍百萬次,刀法有成。要領,怒從心起。”
謝曉天當即拿刀,對着柱子砍去。
第一刀隻在柱子上留下了印子,謝曉天不太滿意,接着揮砍。
房子裡刀風呼呼,謝曉天揮汗如雨,任由這些汗水從額頭甩出。他的雙眼緊盯着那根柱子不停揮砍。
當年,江别離練這第一式可是廢去了幾十把好刀,才有所成。謝曉天若想練成第一式,須得努力練習,不可有懈怠。
月亮在下沉,忽然房子裡傳來轟得一聲。這間房子的西邊房頂塌陷下去。
那謝曉天竟将三根柱子的其中一根給砍斷了。他往後退了兩步,站直身子看着倒在面前的柱子。
他的身上正冒着濕氣,汗水已将他的衣裳全給浸濕。他右手拿着刀,刀尖抵着地面。正有鮮血滑過刀鋒,握着刀柄的掌心破了皮。
這是他剛剛揮出最後一刀時,刀柄所震。
他緩緩擡起刀,看着刀上自己的血道:
“我練成了嗎?小蝶,曉天哥哥現在刀法有成,馬上就能殺掉周萬夫了,你在天有靈,一定要讓我找到他。”
說完,謝曉天眼睛一沉,立即看向南邊的柱子。他的另一隻手向刀柄靠近,猛然握住。
瞬間,謝曉天如猛虎出籠,揮刀奔向那根柱子。雙腿一用力,整個人一躍而起,一刀朝柱子砍去。嗖得一下,刀身從柱子下部劃過。
咔!
轟!
柱子又倒下了。
這時謝曉天身子一軟,以刀撐住身子。奮力一刀過後,他已感受到了疲憊。他提着刀走到牆角坐下,并将刀放在一旁的幹草上。
他撕下衣角,開始對右手的傷勢進行包紮。
“不知道我這一刀,能不能對付關山難。刀法上說砍百萬次,而我才不過砍了三千次。這麼說我還沒有真正練成這第一式。我還要接着練習才成。”
傷口包紮好,謝曉天蹲在牆角靜靜看着羊皮卷。從頭看到尾,他将上面的心法和口訣看了五遍,并全記在腦海裡。他忽然看向羊皮卷背面。
隻見上面寫九個字:習我刀法者,萬劫不複。
“習我刀法者,萬劫不複。”
謝曉天一下站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會因練此刀法而死?”
謝曉天有些擔心了。
可是他不能放棄這個刀法,這個刀法誘惑力對他來說太大。他已在此刀法中嘗到了力量的甜頭,現在讓他放棄那是絕不可能。
他沉默着。
過了一會,他生了火,将這羊皮卷丢在了上面,親眼看着羊皮卷化為灰燼。他覺得,或許毀掉這卷刀法,可以避開羊皮卷上的語言。
現在,謝曉天盤腿坐在火堆邊。四下裡安靜無聲。忽然間,謝曉天聽到了腳步聲。他伸度耳朵去聽,那是兩道腳步聲。
說明來的人有兩個。
他趕忙提刀并站起來,用腳踢滅火堆。然後跳過倒下的柱子,從蓋下的房頂跑了出去。他以這蓋下的房頂當做掩體,眼睛透過廢墟朝門口看去。
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男人穿一身白衣,手裡拿着一把彎刀。在他身後的是一位頭發盤一根一根,身穿緊身衣,身形有緻的年輕女人。她的衣服有着蛇皮一樣的紋路,在她的腰間是兩把隻有一尺長的刀。
他們不是别人,那男人正是雄獅幫三十五堂的雲羅。女人是三十四堂堂主蛇女。
早在白天時候,雲羅發現龍池已死,便将這消息以飛鴿傳書的方式向李雙成為禀報。還從看守人的口中得知了謝曉天的長相,并畫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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