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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天罡星慶源遇仲瑩 二節度贊皇聯莊浩(第2頁)

卻見莊浩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已奉師命下山,焉有事未成先回去之理?吳大那厮死的正是時候,恰好借其腦袋做一投名狀。非是莊浩誇口,兩月内定當将那花名冊奉上。”孫定聞聽此言,忙起身分付道:“好賢侄,拿得花名冊便回,莫要與其過多糾纏。我明日便要回城,如若有事可與二節度相說。”王、徐二人亦應下,又說些贊皇山八個頭領的樣貌性情,教莊浩牢記。眼看夜色已深,衆人各自歇息。翌日,王煥護送孫定回城,比及午時回營,莊浩已前往贊皇山。

隻說莊浩五更起身,将來時的行囊依舊背了,把吳大屍首擦去七竅黑血,去了齒痕,整理面容,取下首級用油布包好,擐于馬項下。待到一切收拾停當,彼時王煥已護送孫定回城,莊浩便分付徐京道:“自去後十五日方可發兵攻寨,那時節若我在敵陣内,則為取其信任,事就成了五分,自來交鋒,令其更加不疑;若陣中無我,想必兇多吉少,大丈夫殁于國事,死得其所。”徐京道:“休如此說,皇天必佑!”一面應下,一面拜辭了莊浩,就去安排軍事。看官牢記話頭,正是:

義勇不辭探貔貅,輕生更為衆生謀。

岱宗何懼龍潭險,挺立江天定中流。

單說莊浩出得大營,并未當即上山,反取道先去臨城縣,尋一客店,隻住一日,于第二日出城,直往贊皇山而去。走到午間終到山下,遠遠望見一座高關。複前行數步,早聽得一聲梆子響,關上人都起,張弓搭箭。莊浩忙停了腳步,沖關上叫道:“不要放箭,小人久慕贊皇山豪傑,特來投貴寨入夥。”隻聽關上一陣騷動,不多時關門大開,沖出一哨人馬。為首者身長八尺,面似黑炭,虎目獅鼻,闊口落腮,一身皂衣,手使一柄五股托天叉。莊浩暗道:“此人便是孟柏,最是貪财。”孟柏縱馬繞莊浩轉了幾圈,輕蔑道:“乳臭未幹也要學人做大王?”莊浩忙剪拂道:“久羨衆頭領大名,隻恨無緣相見。近日藝成,特來入夥。”說着從懷中摸出一錠大銀獻上,“些小薄禮還望笑納,日後還有孝敬。”孟柏接了銀子,揣入懷中,笑道:“恁地曉事,我可做個引薦帶你上山。”莊浩大喜,就要下拜,孟柏卻不采,隻向山上而去。莊浩忙取了吳大人頭,緊随其後。

二人穿關而過,上得寨來。莊浩沿路細觀這一座山頭,端的如王煥所言那般險惡,中間止這一條路,沿途擺着滾石木擂。行至聚義廳前,見兩旁俱是營寨,強弓硬弩攢着,排列十分整齊。聚義廳後影影綽綽有條路徑,莊浩思量必通那後山洞窟。孟柏引着莊浩進廳,莊浩暗自端詳廳上幾員頭目,但見中間立一把交椅,上坐一個頭領,近四旬年紀,七尺身材,面白如玉,颔下三绺墨髯,穿一襲绛紫色襯袍,足蹬一雙官靴,不似尋常山匪打扮。浩知其就是大頭領聞煥。兩旁端坐四五男女,都是山寨頭目。隻聽孟柏道:“今日兄弟守關碰着這後生,言欲入夥,便将其帶上山來,交由諸位兄長定奪。”莊浩納頭便拜道:“小人姓胡,單名一個皓字,真定府人氏,自幼好習槍棒,也拜了幾個師父。争奈久吃官府欺辱,為羨諸位頭領威名,特來投靠,也好大秤分金,圖個逍遙自在,殺他幾個鳥人出氣。途中恰逢一人吃醉了酒,口裡說道是山上小頭目吳大,言說投誠之事,又咒罵衆頭領。小人尾随其到僻靜無人處,隻一刀殺了,取了首級全充做投名狀,如今獻上。”說罷将手中油布打開,掉出那顆人頭,廳上衆人皆吃一驚。右首一紅衣大漢跳起叫道:“果是吳大,山寨不曾虧了這厮,竟敢反水!”未曾說完,早被一秀才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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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秀才也不多話,下座來笑道:“勞煩孟賢弟費心,既是人已送到,你隻當還回去守關為上,若是此時被官軍趁虛,隻怕不妙。”孟柏轉身告退。秀才扶起莊浩,笑問道:“兄弟從真定府來,在何處碰見這厮?”莊浩躬身答道:“前日在高邑縣所遇。”複曰:“既是前日所遇,除之後為何今日才到山寨?”浩答:“隻為掩人耳目,因此反走臨城。且初到貴地不識路徑,因此擔閣。”那秀才見莊浩所言無甚破綻,轉念一想,方欲再問為何不活捉時,卻聽那個紅衣大漢叫道:“你這個鳥秀才,他人好心來投,如何處處逼問!似你糜興這般,傳出去豈不遭人恥笑?”糜興道:“所謂多事之秋,不見前些日子那牛子?不得不防。”說罷直盯着莊浩。

左邊一人冷笑道:“怕個甚麼!便放他來,正好報仇!”糜興譏笑道:“不詳查,隻怕來了,先死的便是你。”那人待要發作,早被身旁郎中打扮男子扯住勸道:“都是自家兄弟,休要傷了和氣。”忽聽聞煥沉聲道:“自家弟兄,何苦為如此小事相争?胡家賢弟,近來山寨不安,你這投名狀死無對證,我等不能盡信。若想入夥,可于山上暫先做個頭領,日後還要殺一人做投名狀。”莊浩見此情景,心道:“閻烈易怒,糜興多疑,烏越冷傲,歐琦性溫,聞煥行事謹慎。徐節度果不欺我。”忙納頭再拜。待起身時,卻聽背後腳步響,有一嬌聲道:“聞兄果然威名遠播,今日又有豪傑來投,小妹少不得要讨聞兄的賞了。”

莊浩起身回頭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那說話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在酒肆見過的仲瑩,如今不似那時打扮,頭戴蓮花冠,身着藕荷色衣裙。仲瑩又仔細端詳莊浩,倒如多年未見故友,将要相認一般。莊浩難免心中慌亂,然事已至此,切不能露了馬腳,隻能強定心神。忽聽聞煥道:“胡賢弟,此女乃是我請來的友人,名叫仲瑩,江湖上亦是有名的。另還有二人你未曾見得,一個叫艾瑛,于倉廒看守糧草。一個叫李平,在後山鎮守。”

那糜興眼尖,看仲瑩幾番端詳莊浩,又不時看向地上吳大首級,疑心再起,問道:“仲家妹子認得胡賢弟?”卻聽仲瑩笑道:“胡賢弟如此少年英雄,我怎會識得。不過到底因緣所緻,今番亦能相見。還望胡賢弟日後交鋒對壘,要多相助姐姐則個。”乘衆人不備,暗向莊浩使眼色,莊浩此時方緩一口氣。當下聞煥令山寨無事大小喽啰俱來拜見新頭領,并于聚義廳西面一帶收拾一間屋子,供莊浩居住。

且言莊浩自上得山來,一連五日,除每日于聚義廳點卯外,并無别處行動。聞煥亦派人暗裡監視。及六日午時,聞煥正于後山獨自巡視,早聽身後腳步聲響,回頭瞥見糜興,問道:“可有甚消息?”糜興禀道:“小弟前幾日差人前往高邑縣附近打探,與他所說大緻不差。然殺吳大一事無人見證,不可輕心。”聞煥點首道:“既如此,且先将眼線撤下,用你前日所說查照之法再試上一試,看看他的底細。”糜興回道:“兄長盡管放心,明日便教他去鎮守山洞。他若為花名冊而來,定教他死無葬身之地。”原來凡贊皇山頭領,除聞煥往下,每日須一人鎮守後山山洞,日日輪換,從無例外。聞煥歎道:“如今與官府戰事吃緊,你我有金主之命在身,不得不防。待無疑了,你且喚幾個孩兒,下山去尋機捉幾個男女來,教他當面殺了。”糜興告退,回房分付撤去眼線。次日,将後山山洞機關布置圖紙交與莊浩,令其當晚于洞外看守。

莊浩自入夥以來,自知未得信任,因此不敢多事,隻在演武場練武。今番見糜興教自己前去守後山,心知如一着不慎,全盤皆輸。至晚間,莊浩于洞外一草屋内看守,專防有人進去。借燈燭觀看這洞内陣圖,卻見内中機關數不勝數。書中待言,陣圖早被糜興改換,路徑全變,本該向南,卻繪奔北;待要向西,卻畫東行。若是莊浩信此陣圖進洞,怕不是早就罡星歸位了。莊浩收起陣圖,獨自步行至洞口,見内中隐隐有光,又細思糜興其人。

正思慮間,忽瞥見一道黑影掠過,奔向東南林中而去。莊浩心下生疑,急忙追過,緊緊跟随,至叢林盡頭,早見那黑影止步。莊浩借月光觀瞧,卻是個皂衣蒙面的打扮,手拿一把刀,四處摸尋些甚麼。莊浩有心看其意欲何為,并未聲張,隐于樹後觀他行止,見那人撥開樹叢,顯出一條山道。莊浩暗道:“未曾想這贊皇山竟有如此一條小道,想來定是做退路之用。”忽見那人站起身子,笑道:“那樹後之人,不妨出來答話。”莊浩心中一驚,待要上前,又恐在詐自己,未敢多動。那人見四周無甚動靜,搖頭冷笑道:“酒肆擒賊的故友,既已到此,何不現身相見?”莊浩見說,自知已然露底,暗暗拔出腰刀。又見那人轉過身來,揭下面上黑布,口中叫道:“胡賢弟,話說至此,仍不肯現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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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浩知是仲瑩,隻得從樹後走出,直直盯着她,疑道:“你究竟是何人?”仲瑩笑道:“岔路口之時我便已說明,奴家姓仲名瑩,從未作假。倒是胡兄弟實是胡皓麼?”莊浩打斷話頭問道:“那日晚間吳大中毒針身亡,可是你下的手?”仲瑩不言,隻是笑問道:“胡賢弟如何知曉?”莊浩淡淡道:“吳大一小頭目,并無甚本事,從慶源軍至酒肆沿路又無設卡,一路僻靜,若想殺他決不會待到酒肆。那針上有慢毒,想來并非急于滅口,而有意緻其于死地。且當時酒肆除你我之外,其餘人等俱是尋常百姓,你因他出言調戲,一時惱怒,殺他洩憤,吾言可有誤?”仲瑩撫掌點頭道:“端的不簡單,今番讓奴家大開眼界。”便要往回走,莊浩忙扯住道:“你休戲我,到底有何計較?”仲瑩笑道:“胡兄弟倒有閑心來問我,且說得你的事麼?”甩開手,又繞到莊浩身後,雙手環住莊浩雙肩,将頭靠在莊浩右肩上,在耳邊柔聲道:“酒肆之事,我未曾告發已是還了人情。你我所為之事各不同,須要井水不犯河水,更勸你休打我的主意。”莊浩那曾見過這等陣仗,忙将仲瑩一把推開。

仲瑩又笑道:“話雖如此,然我兩個将來未必沒有協力之日。那洞内多是機關,非一圖可畫完全,若想盜花名冊,今夜決非最佳時機,還應另尋他法。”說罷轉身出林。莊浩沒奈何,亦隻得回草屋去。至翌日清晨,将陣圖交還糜興。糜興見莊浩無事,心中防備倒去了一分。三日後又借口命莊浩去把守,依舊無事。再三日後還如此,仍是無恙。

隻說六月二十四日,衆人正于聚義廳議事,忽聽喽啰來報,官軍又來征剿,為首的仍是王煥、徐京。聞煥忙分撥将領,當下除歐琦身體不适,艾瑛守大寨外,餘者皆出寨迎敵,早見李平、孟柏二人已排好陣勢。衆人來至陣前一字排開,莊浩看時,隻見對面一彪人馬按五方排列,俱是官軍打扮,當中捧出兩員上将。上首一人,身高七尺有餘,年近七旬,蠶眉虎目,獅鼻闊口,穿一身赤袍金甲,手掿一條長槍,胯下一匹雪花馬,正是老将王煥。下首一将,身高八尺,頭上交角幞頭,銷金抹額,身着藍袍青铠,跨騎青鬃馬,手擎一柄镔鐵刀,乃是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二将于陣前并立。

原來王徐二人自莊浩離去後,早做起準備,如約于二十四日點起一萬五千兵馬,拔營起寨,望贊皇山而來。王煥待往對面觀瞧,早見贊皇山八個頭領一字排開,眼見得莊浩赫然在列,心下暗喜。遂獨身出馬,高叫道:“兀那賊子,爾等嘯聚山林,禍害百姓,反叛朝廷,天兵屢次征剿,仍不知悔改。今番再次開兵見仗,不下馬受降,更待何時!”一旁早有李平舞雙錘出馬,口中叫罵道:“狗官,殺吾兄弟,今日死在目前!”王煥亦回罵道:“手下敗将,安敢言勇!”說罷舉槍相迎。二将縱馬交鋒,戰在一處。鬥至二十餘合,閻烈眼見李平不敵,催馬舞矛沖上前來,鎮住王煥上三路,李平那對錘隻從中門攻來。老王煥力敵二将,毫無懼色。徐京見此情形,亦催馬前來相助,賊軍陣中早有烏越拍馬舞刀相迎。五人殺在一處,戰四五十合未見勝敗輸赢。

少時,卻見戰陣中王煥忽地賣個破綻,倒拖長槍敗走。李、閻二人緊追不舍,眼見将要趕上,忽聽莊浩一聲大喝:“小心回馬槍!”話音未落,早見王煥雙腳扣镫,猛然停住,将槍向上翻起,直刺李平咽喉。饒是李平得莊浩提醒,仍吃其刺中右肩,翻身落馬。烏越急撇了徐京,便要來救,一時不察,隻聽一聲大喝:“下去!”被徐京一刀拍下馬來。徐京待要上前活捉了回陣,忽覺面門冷風襲襲,忙把頭低下時,早吃飛刀把幞頭打落。徐京吃了一驚,勒馬看去,見一女子立于陣前笑道:“可惜躲過去了。”乃是仲瑩。烏越早被喽啰救回本陣。王煥正要與閻烈再戰,莊浩一馬已出,乘亂沖至陣前。糜興見了,便命喽啰擂鼓,一時間贊皇山陣内鑼鼓齊鳴,聲威大震。閻烈已救得李平。仲瑩有心要看莊浩的本事,亦回陣去。

彼時陣前止莊浩并王、徐三人,王煥一身金甲赤袍,徐京亦滿身披挂。惟莊浩穿一領麻布寬衫,并無盔甲,立馬橫槍立于陣前,雖年止一十六歲,然威嚴不輸王、徐二人。兩軍将士見莊浩模樣,俱暗贊不已,有詩道:

少年薛禮初臨陣,弱冠羅成獨占尊。

稚虎出山驚四海,聲名播滿宋乾坤。

王煥見莊浩出馬,心中暗喜,假意喝道:“你這後生是何人,往常較量時未曾見過,且報上名來!”莊浩大笑道:“說出吾名,吓破你等狗膽,我乃贊皇山胡皓。你等屢次犯我山寨,今番正要見個高低!”王煥罵道:“豎子逞匹夫之勇,認得王煥麼!”二馬相交,軍器齊舉,厮殺扭在一處,此時方得通氣。莊浩私語道:“八月十三日差人由西面潛入,聚義廳右後一帶第四間房内尋我,節度在此攻山策應。若是有變,我自在西山那裡插一花槍,來人見了速退。”王煥聽了,就放出本事來,莊浩亦展生平所學,二将各逞勇武,也好教贊皇山衆人信服。怎見得兩員猛将好一場厮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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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天降列星,一個是地上豪傑。這邊金槍不離耳畔,刮雜雜凜凜風雨;那裡神矛隻瞄心窩,忽喇喇隆隆雷鳴。兩馬盤旋,滾浪海鲛鬥長鲸,攪翻了東海水;四臂縱橫,下山獅子逢獬豸,争霸在太行山。德威走馬擒夜叉,彥章倉皇敵魯奇。正是兩個英雄好厮殺,今番注定有雄雌。

隻看約莫鬥到七十合,王煥已漸落下風。糜興眼見王煥将輸,忙傳令衆人一并掩殺過去。隻聽一陣梆子響,贊皇山衆頭領各仗刀槍沖出,官軍陣内徐京亦舞刀前來助戰。莊浩見衆人殺到,沒奈何,将心一橫,借二馬錯蹬之際,反手一槍正中王煥後背。王煥一時不曾防備,跌落馬下,已然人事不省。虧得徐京拼死殺來,救得王煥回陣。聞煥急傳軍令乘勝追擊。官軍見自家主将重傷,肝膽俱裂,隻恨爹娘少生了兩隻腳,紛紛逃命。衆賊軍上前趕殺一陣,得勝回山。

比及申牌一刻,衆人得勝回山,論功行賞,首功當推胡皓。次後有伏路小喽啰來報:“官軍已退入贊皇縣堅守不出,揚幡舉哀為王煥作祭,滿城俱言王煥傷重,不治身亡。知軍孫定亦到,隻是人多眼雜未能見到棺椁。”聞煥大喜,就要起兵去攻打城池奪錢糧。糜興攔住道:“哥哥勿急,凡事當細心。”分付再探。聞煥見說,便叫賞了喽啰,命殺牛宰羊,為諸位頭領慶賀。至此山寨上下除糜興外無不對莊浩放心。

且言莊浩自那日傷了王煥後,一連三日寝食難安,自知折了王煥,徐京一人定然獨木難支。然破賊事大,白日裡借演兵之際,四面打探,夜間則細究贊皇山情形。其餘頭領除歐琦體弱加重外均無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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