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把自己當做一個啞巴。
背後的黑暗裡,忽然傳出一聲古怪的,壓抑的笑聲。
“我是個惡心的人,确實如此。”
在電梯門前,言夏努力了好幾次,才讓自己邁步走了出去。走廊空蕩蕩的,隻有她一個人,下午遇見的事,仿佛就如同她的幻覺一般。她把鑰匙插、入鎖孔,還沒有開燈,就有一道黑影跳過來。
言夏将包甩在地上,牛奶跳到她懷裡,小聲嗚咽。
柔和的白光在觸動開關時就灑落了一室,言夏仿佛失去力氣一樣,跪坐在地上。她摸摸牛奶的貓,勉強逼迫自己露出一個笑。
她對牛奶說謝謝。
她應該還要對喻薄說一句謝謝,可惜沒機會了。
每一次出現在喻薄面前的言夏,都是驕傲明亮的,她不準自己狼狽不堪的一面在喻薄面前出現,即使分手了也一樣。所以今天是她最不想遇到喻薄的一天,但是偏偏遇見了,多麼不幸。
因此她隻能豎起渾身的刺,尖銳的一面全對着他,以期重新僞裝成一個驕傲的言夏。
“其實程卓然說得沒錯,我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抱着牛奶,小聲說。
“我其實,應該很讨人厭吧。”
竟然能從自己嘴裡聽到這樣的話,讓言夏不由地失笑,她放下牛奶,給它準備貓糧。
這一個晚上,言夏沒有睡着,閉上眼睛黑暗裡就會掠過許多畫面,模糊的,清晰地,都是關于那段她灰暗的歲月。
并不美好。
偶爾偶爾,還會夾雜着喻薄。
她忽然懼怕起了睡眠,睡着後會不會回憶起更多不好的畫面,做出許多光怪陸離的,可怕的夢境。她從床上坐起來,看着被拉得很緊的墨綠色窗簾,然後起身到客廳,随便播了一部電影。
無論怎麼樣,應該有點聲音。
随手播放的電影是保持了票房記錄十二年未被超越的泰坦尼克号,這座号稱永不沉沒的遊輪僅僅才航行了四天,就葬身海底。
言夏看着鏡頭内尚還年輕的萊昂納多,金發的少年畫家赢得了一張珍貴的船票,他将在那艘豪華的遊輪上,遇見他最為摯愛的人。這部騙得青春期的言夏狠狠掉了好幾回眼淚的影片在客廳沉默地播放着,言夏抱着枕頭在沙發上,深夜,連牛奶都睡着了,并不像往常一樣,蹭到她的腳邊或腿上。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影片放完,她不記得劇情,隻記得那首耳熟能詳的主題曲。
言夏又選了一部,天色微明時難捱的睡意才湧過來。她蜷在沙發上,混沌地睡去,隻是睡得并不安穩,一個夢接一個夢的做。
臉上有潤潤的濕意,言夏模糊地睜開眼,牛奶蹲在她頭邊,正在舔她的臉。
她随手摸了摸牛奶,眼皮沉重,喉間幹澀,是睡得不好的症狀。沙發雖然寬敞,到底不是床,她才撐着沙發坐起來,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像是一些骨頭移位了一樣,難受。
懸挂的時鐘告訴她,她才睡了僅僅兩個小時,比以往上班時醒來還早。
牛奶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并不出聲。貓與狗相比,總是更安靜一些。言夏記得,以前小姑家養了兩條金毛犬,最是活潑,精力旺盛,她逗狗,往往是她累了,金毛還是活蹦亂跳,沒有玩夠。
言夏今天沒有勉強自己還去上班,打了電話請假。
她回到卧室,将窗簾全部拉開,外面的日光一下子全都跳躍進了室内,這還不夠,她又點了香薰蠟燭,并用藍牙音箱放着輕音樂。這是她為自己創造的,一個安全又盡可能舒适的睡眠環境。
這次,她一口氣睡到了下午。
手機她開設了靜音,所以無數條短信消息都沒有吵醒她。言夏浏覽過後,看到一條成采韻發來的微信消息,她告訴言夏,近期會來江城出差。
言夏高中最為要好的女性朋友就是成采韻,但是,如同每一對逐漸陌生的朋友一樣,距離的相隔會将以往的熟悉漸漸擦除消散。在進入大學之後,言夏偶然之間翻到成采韻的微信,發覺最近的聊天記錄已經是一個月前了。
她也曾有心,想讓兩人重新親近起來,但是對着微信界面想了半天,也無從下手打出一個合适的話題。
于是也隻能放任兩個人,變成比普通還要普通一些的朋友。
看到成采韻這條微信,言夏手指在界面上點了兩下,打出一句話:如果有空,可以來找我,帶你去玩。
這一條消息發出去之後,對方并沒有回複。
牛奶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卧室,沖着她叫喚。
言夏反應過來,竟然忘記給它準備貓糧,肯定餓壞了。她下床去給牛奶添加貓糧的時候,握在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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