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搖頭:“沒有不舒服,在想一件事。”
可喻薄對她的回答存疑,他的手從發頂拿下,溫柔地覆在她的額頭上。喻薄的手指還是涼的,但是他的掌心卻是溫熱。
感知到了言夏的溫度和自己的溫度一緻,沒有過高或過低,喻薄才放下一半的心。之後,他才問言夏:“在想什麼事?”
這是喻薄第一次在言夏臉上看到了猶豫的神情,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為什麼,要猶豫呢?喻薄想。
言夏隻是想了一會兒,就直接把這件事告訴喻薄,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我不小心看了你的日記。”
她不是優柔寡斷,拖泥帶水的性格,這件事如果不告訴喻薄,放在心裡一定會是個梗,堵得她不順心。言夏不是給自己添堵的人,所以她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那雙言夏覺得仿佛是用工筆描繪出來的眼慢慢眨了一下,他們是同桌,擁有整個班級之間最親密的距離,言夏從喻薄臉上看不到一點生氣或者是憤怒的表情,他好似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喻薄的手已經從她的額頭收回,轉而搭在了他的腿上。他說:“所以,你是在想我的日記。”
言夏抿了抿唇,她沒有按照喻薄的思路走,反而問他:“我覺得你應該生氣,被人偷看了隐私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這句話她問得有點盛氣淩人了,好像被偷看日記的不是喻薄,而是她一樣。
“我是應該生氣的。”喻薄接下她的話,但是他的語氣平靜溫和,聽不出一絲過火的語調來,“我不喜歡别人窺探我的隐私,或者,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喜歡他人坦然地浏覽自己的隐私。”
“不過你是言夏。”他忽然笑了,笑意從眼底流淌出,春風一般,“我始終要将我的各個方面分享給你的。”
“現在算是提前了。”
他肯定也有生氣憤怒的情緒,隻是被很好地隐藏了,所以言夏看不出半分端倪來。
喻薄的解釋很得體到位,至少将言夏一句“我看了你的日記本”和一句“你為什麼不生氣”所弄僵的氣氛,緩和過來。她實在不是懂得語言藝術的人,如果是,她或許就不會說出這件事,即使要說,也會以更委婉的方式。
言夏扯着手裡的紙巾,細小的紙屑飛在她指間和衣上。剛剛喻薄叫的她的名字時,她的第一反應竟是想到了那本日記本上,通篇的言夏。密集的眩暈瞬間侵襲上來,連帶衍生出焦躁和一點,連言夏也無法察覺出的恐懼來。
她把手裡的紙巾扯得一條一條的,亂七八糟。喻薄将這些已經說不出是紙巾的殘骸拿過來,順便将一張濕紙巾放到言夏的手心。
言夏抿起了唇,她的唇形姣好,唇角有天然上揚的淺淺弧度,此刻卻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她垂着眼,一邊擦手一邊對喻薄說:“我剛剛不是故意對你生氣,我好像也沒有資格生氣,本來一開始是我的錯。”
她驕縱,但也是講理的。
“一開始不是我想看,那個叫周朝昭的女生,她翻了你的課桌……”言夏把事情經過簡略地講了一遍,然後說,“所以我生氣是因為,如果不是我,而是周朝昭,或者其他任何一個女生,看了你的日記,你也不會感到生氣。這就會使我覺得,我不是那麼特殊的一個人。”
因為你對誰都是這麼溫文的态度。
喻薄緩緩阖了下眼,那點面對言夏的溫柔漸漸冷凝起來,最終成為了一片堅冰。他微轉視線,很輕易地就看到了那個名為周朝昭的女孩的位置。
座位上空無一人。
言夏的聲音還在耳邊,他聽到她用着不确定的語氣問他:“喻薄,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歡上我了?”
教室裡的吵鬧如影随形,總會有男生手癢地碰擺在後座的籃球,也總會有女生讨論明星服飾。熙攘的,細碎的語句隻有在老師的的管轄下才會消失。言夏第一次那麼讨厭這些聲音,她怕聽不到喻薄的回答。
少年注視着她,他有着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歡上的,俊秀如刀的眉眼,那麼漂亮的眼裡照舊盛滿了她的倒影。
喻薄沒有讓言夏等太久,凜凜的眉形,冷冽的眼角軟化下來,他說:“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喜歡上了你。”
***
言夏不會知道,被撕去的紙上到底寫了什麼。
“我痛恨着所有人,所有能碰到你的人。九月七日,晴,你在睡覺,吳嘉卓伸手,捏了你的的臉,将你吵醒。我應該将他的手砍斷,太髒了。”
“九月二十日,小雨,室内體育課裡,你在男生的起哄下唱歌,很好聽,可我隻想将那些人的耳朵割了,他們憑什麼能聽見你,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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