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秉庭見到這幅場面,眉頭習慣性地皺起來。他回頭和言夏與另一個女同事小聲說,跟在我身後。那位耿總監還未到,主座是空着的。言夏在高秉庭身邊坐下。
這是一間雅緻的包廂,座後有一扇刺繡屏風,繡着花鳥蟲魚,靈活生動。就連燈光也籠在一盞盞燈籠裡,透出來的光線無比溫柔靜默。穿着爛花絲絨面料旗袍的女服務生先為他們上了茶,碧瑩清透的茶水在玉白的茶盞中,上面的茶葉仿佛重新煥發了生機。
先來的人已經小聲交談了起來,言夏沒有交流的欲望,偶爾話題在她身上時,她才會說兩句。這間包廂讓她由衷地感覺到不舒服起來。她壓了壓裙擺,沉默地喝茶。
這盞顔色清透漂亮的茶并不好喝,入口苦澀,她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回味的甘甜。
耿總監姗姗來遲,他來的時候,言夏正看着包廂中那扇屏風出神,繡這些景物的人有一手再出奇不過的繡工,一尾魚一株花都那麼活靈活現。
耿總監叫她言小姐,他竟然還記得她的姓,應該贊揚他的記憶力優秀。
“言小姐喜歡這個屏風?”他還是那副親切的笑臉,問言夏。
言夏勉強也扯出笑臉來,說:“這個屏風很精緻。”這位耿總監來之後,一直萦繞在言夏身上,那種不舒服的感覺達到了頂端。
她甚至想現在站起來就走,但是她不能任性。
上天對于樣貌漂亮的人總是優待的,即使言夏是勉勉強強露出笑回話,在她那張豔豔的臉上,勉強的笑也變成内斂。
耿總監于是向她招手,讓言夏坐在他下首的位置。
“言小姐喜歡就坐在這兒,這看得更清楚一點。”
言夏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收緊,她垂着眼,面前的茶已經涼了,不在徐徐冒出熱氣。她安靜地笑笑,松開手,慢慢坐到耿總監下首的位置。那裡正好有一盞燈,燈罩外圍着淺紅的紗紙,連同光線也帶了一點紅暈。
着旗袍的服務員跪坐在耿總監身旁,高開叉的裙擺下,大腿的肌膚雪白,她在為他倒酒。
可是耿總監看着終于坐下來的言夏,笑呵呵道:“都說燈下看美人,顔色再添三分。如今看到言小姐,才覺得這句話說得真好。”
席間笑聲輕輕,都在附和耿總監的這句話。
言夏的臉色更白了幾分,裙擺再一次被她用力攥住,西裝的面料順滑,她卻覺得粗糙地像在紮她的手心。席間菜一一送上來,必不可少的還有酒,但是言夏連碰也沒有碰過面前那酒盅。
那些久違的自尊驕傲這一刻在她的心中劇烈膨脹,充斥着每一處血肉。
此刻的言夏就是一張被拉滿弦的弓,稍微一觸碰,就會崩斷。
“聽說言小姐畢業于江大。”耿總監偏過頭,言笑晏晏地對她說,“真巧,我也是江大畢業。”
另一位坐在言夏對面,眼下有沉沉眼袋的中年人笑着說:“這麼說,耿總還是言小姐的師兄了。”
師兄這個詞,在他嘴裡說來,多了幾分暧昧的,意味不明的味道。
耿總監也笑着向她看來,這個時候,她應該識相地叫上耿總監一聲師兄。
如果可以,她真想當一個驕縱任性,沒心沒肺的人,這樣她就可以不顧項目組同事連同她前前後後一個多月費盡心血的努力,直截了當地對耿總監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說,當我師兄,您配嗎?
可能言夏隻能将作嘔的感覺往下咽,小聲的叫了一聲師兄。
席間的氣氛更融洽了,耿總監仿佛因為這一聲師兄對言夏更為關注,他親切地問着言夏大學時學了些什麼,是哪位教授門下。言夏自始至終都低着頭,回話總顯得慢半拍。
直到那位耿總監的手撫摸上了她的手背,暗示性極濃地摸了摸,中年男人的皮膚像冷血動物濕冷的表面,令人反胃。
耿總監低下頭,看着言夏,雖然面上帶笑,但眼裡已經沒有笑意:“言小姐還是怕生得很。”
言夏想将手收回,耿總監卻握得更緊。
她壓抑的情緒一層一層,無比迅速的積累起來,而高秉庭的聲音就在這時響起。他舉着酒杯對耿總監說:“我們小言性格安靜内斂,不太會說話,希望耿總大人大量,不要與她計較,多多包涵。”
中年男人鏡片下的眼神銳利起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秉庭,并沒有馬上應下他這一杯酒。
包廂中的氣氛在這一刻僵硬起來。
言夏無比厭惡此刻覆蓋在她手上的那隻手,她應該将他甩開,再給那位那位虛僞惡心的總監一個巴掌。但是她的師傅在這裡,高秉庭在這裡,為她向耿總監出頭。
耿總監還是沒接那杯酒,他轉過頭,依舊用那副親切的面孔對言夏說:“包不包涵,還是要我們言小姐說了算,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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