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嫌不夠亂的吳嘉卓朝門外看了一眼,嚷嚷道:“怎麼都堵在門口,誰來了呀?”處于包廂的中央,吳嘉卓本應是看不到站在門口的人,但他忽然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像是那人用很冷很冷的視線刺了他一下。
他恍惚間生出一種錯覺,他被一頭猛獸盯上了,而那頭猛獸在伺機準備咬殺他。
喻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那令言夏覺得不舒服的冰冷如刀鋒的眼神在這一睜眼中消融,他又恢複成了平和的,溫潤的喻薄。
“我來帶你回去。”少年清越冷冽的聲線在這燈紅酒綠的環境,切實像一把利刃,将這世界切成兩半,一半是門内的熙熙攘攘,一半是他和言夏。
而言夏在這一瞬間,甚至産生了不想和喻薄一起離開的想法。而她眼中的猶豫,被喻薄捕捉到了。
每一個陷入戀愛的人,都能輕易捕捉到所愛人的情緒,再細微也不會錯過。
“走吧。”念頭隻在言夏腦海中滾了一瞬,她折身回到包廂,帶上包,對着衆人說了一句要先離開。
這時大家都知道了,突然出現在門口的人是喻薄,這群富貴子弟并沒有背地裡對當事人評頭論足的愧疚,還在起哄着言夏和喻薄。
“陳哥生日還不放心,特意過來接女朋友,喻薄你太小心了吧。”
“可能是怕女朋友和陳哥跑了。”
一陣笑聲,陳聞仿喝了一杯酒,也跟着笑了笑。
言夏的氣一下子竄了上來,可能她談戀愛後沒怎麼惹事,讓這群人認為她脾氣變好了,也能随意調笑了。還沒等她踹翻那個笑得最猖狂的男生的座椅時,喻薄卻進來了。
他敲碎了一個酒瓶。
是一個空的啤酒瓶,酒瓶碎裂的聲音很響,大大小小的深綠色的玻璃片自桌台滑落。喻薄握着瓶口,瓶口光滑,另一端卻張揚出鋒利的尖口。
包廂中在酒瓶碎裂時就安靜下來,連歌聲都熄滅了,不知是誰關掉了K歌的畫面,屏幕上漆黑一片,隻留下不停變換的燈光,紅的綠的,在牆上地闆盤旋。
“我确實小心,因為我很喜歡言夏,如果她貪玩,和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走了,我可能會殺人。”
喻薄将瓶身鋒利的邊緣對準那個男生的臉,他的手很穩,拿着這尖銳的兇器也沒有半分不穩。變換的燈光照不進他的眼裡,那裡是一片死氣的深淵。不會有光亮。而他說這話時,聲線很平,像是用直尺畫出來的一條直線,沿着軌迹走,永遠不會歪斜。
那男生也是個倔的,他反而仰起臉,朝喻薄方向靠了靠。
“我還怕你了不成,有種就直接往上劃,老子退後一步就跟你姓。”
喻薄忽然間對他笑了笑,即使為同一個性别,這個男生也承認,面前拿着啤酒瓶唬人的書呆子有一副好樣貌,眉眼五官無一步精細得仿佛描畫出來,這麼笑一笑,冰山都像融化了一樣。
“好的。”他安靜地說了這麼兩個字,尖銳的啤酒瓶就沖着男生過來。
而言夏的一聲喻薄,也在這個時候響起。
尖銳的棱角停留在男生面部的皮膚上,喻薄好像沒有碰到他,不,應該是碰到了,他覺得臉很疼。
包廂裡瞬間混亂起來,亂哄哄的,有人去扶這個男生,有人撸起袖子,也拿起酒瓶想要和喻薄較量。而言夏扔下包,跑到他面前。
喻薄慢條斯理地把啤酒瓶放下,他用另一隻手,幹淨的,沒有被血沾上的手蒙住言夏的眼睛。
“喃喃,太髒了,别看。”眼前瞬間黑暗的言夏,聽到他的聲音是溫柔的。
但是她卻急急地拿下他的手,“喻薄,你、你、怎麼回事?”她太着急了,說話都有點卡頓。
面前的少年發出了一個疑惑的單音節,仿佛真的不知道言夏為什麼事着急。
言夏又去看那個男生,他的臉上有紅色的血絲,應該隻是被啤酒瓶的邊緣劃到,傷得不深,至少從表面看來是這樣。
言夏松了一口氣,她一腳踢翻這個男生的椅子,仰着下颔,用不屑一顧的語氣說:“讓你話多,誰給你的膽子編排我,下次再讓我聽到,我讓你全身上下都來這麼一刀。”
她拉着喻薄走出去,沒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擋。
深秋的風已經有了幾分冷意,這間酒吧臨近的馬路,車水馬龍的,人流量很大,即便已經是深夜,也絲毫不減。言夏停了一秒,才覺得自己想得不對,這裡應該越是深夜,越是熱鬧,車水馬龍不間斷才是常态。
她想放開喻薄的手,卻被少年牢牢握住,十指相扣,嚴絲合縫地沒有留一點空隙。
言夏不知道如何和喻薄說話,剛剛那個場景,讓她對喻薄的印象有了一個短暫的颠覆。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他應該永遠是教室中穿着白襯衫的少年,他的手應該握筆,而不是拿啤酒瓶,他身上應該是皂香味,而不是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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