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喻薄說,我家現在會來奇怪的人,他們拿着刀,把家裡搞得一團亂,還用油漆在牆上寫字,每次我回來,鄰居都拿奇怪的眼光看着我。
她還想和喻薄說,我的腿被那些人弄傷了,真的很疼。
她想說喻薄我很害怕。
可是這些通通說不出口,她怎麼能說出口,她是那麼驕傲的言夏,怎麼會把自己的傷口剝開給别人看。
言夏輕輕吸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好像把所有的委屈都深深吸到腹中,盡管她開口的時候,聲音仍有一點埋怨。她說:“喻薄,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喻薄那裡,有嘈雜的背景音,他把話筒捂得很緊,說:“沒有。”
言夏卻笑着說:“有啊,這幾天打電話,你沒說兩句就會挂,難道不是嗎?”
“我想和你多說幾句話。”以後說不準,就沒有機會了。
喻薄的身後,燈光都大亮着,家裡的每一盞燈,都被人點亮了。反而是他所站的地方,在一片檐下的陰影中,将身形尚還清瘦的少年,整個包圍其中。他的手臂上有輕微的紅腫,像是新傷。
喻薄轉過身,刻意将自己的身體朝着外面。
他說:“這幾天……有點事。”
他的話到這裡就停止,沒有繼續延伸出去的想法。這些事,一定是不能讓她知曉的,或者,根本沒有所謂的這些事。
女生天生有胡思亂想的天賦,就根據喻薄的一句話,言夏想了很多,好的壞的,奇奇怪怪各種想法都冒出來了。
言夏縮在床上,那隻受傷的腿她不敢動,就僵硬地橫放在床上。她想問,是什麼事,那與耳朵一刻不離接觸的話筒中,遙遙地傳來一聲呼叫,叫的是喻薄的名字。
一個女聲,尾音顫顫地如同一把撩人的勾子。
言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到喻薄匆忙的一句:“喃喃,我現在有點事……”
言夏敏銳地感覺到喻薄又要挂電話,她着急起來,這着急還帶着一種無言的委屈與憤憤,讓她本已收回去的眼淚再次出來。
“喻薄你是不是又要挂電話,”這是第一次,言夏的聲音帶了哭腔,“喻薄你再敢挂一次試試——剛剛叫你的女人是誰?”
喻薄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女人,那麼冷的天氣裡,她就單穿一條紅色的長裙,露出大片鎖骨和伶仃的腳踝。她的紅唇翹起,嬌嬌地又吐出喻薄兩個字。
喻薄保持着聲線的冷靜,對電話那頭繃不住哭腔的言夏說抱歉。
按下挂斷鍵的那一瞬間,他從話筒中還未離去的聲音中聽到,言夏對他說:“喻薄我要和你分手。”
紅裙女人的眼神迷蒙着,她身後是一片狼藉,各種各樣款式精緻,價格昂貴的裙子散落一地,有些甚至用鋒利的剪刀劃過。她兩條纖細,雪白的胳膊伸出來,将将要挂到喻薄的脖頸上。
喻薄拂開,他臉上的冰霜深重,一字一句都下了力道。
“母親。”他用最疏離的語氣叫着這個本應該是最親密的詞語,“我不是那個人。”
女人眯起眼,仔細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抄起手邊的水杯,砸向他。
飛濺的玻璃片四散,可喻薄的眼睫沒有一絲過分的震動。他已經極習慣這種場景。
女人吃吃地笑起來:“你不是嗎?你就是呀。”
他知道女人并沒有喝醉,如果真的将他當做那個人,他有血緣關系的父親,女人絕不會是這般神經質的表現。她會無比溫柔,無比體貼,小鳥依人,溫順可人。
“父親在看着你呢。”喻薄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又轉過頭,看向女人,他冷淡的眉眼有一種平靜到詭異的感覺。
女人兩條胳膊停滞在半空,最後她收回手,仍是擡着那雙醉意朦胧的眼,說:“你越來越像他了。”
言夏把手機扔到床尾,去抽床頭的的餐巾紙,她的手太用力了,以緻于直接抽出一把。
她用這把餐巾紙使勁地擦着眼淚,擦到臉部生疼,手才停下。可是眼淚還是不停掉,眼睛疼,腿也疼,好像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言夏憑着那一腔委屈意氣說的分手,最後真的以曲折的方式實現成真。
父親在那兩人來到家中後沒多久,沒有再顧忌言夏的意願,一意孤行将她送出了國。他委托同在國外的小姑照顧言夏。這一切發生得太匆忙了,等言夏完全反應明白過來,同她面面相對的,就是一個不太熟悉的小姑。
可言夏終究沒有在國外待太久,國外的費用并不便宜,對于一個本就負債累累的家庭,這筆支出可以說得上雪上加霜。言夏那時已經有膽色瞞着父母,從大洋彼岸回到海城。
再後來的事,簡單到可以一筆帶過,她念了大學,半工半讀的狀态,竟然也讓她還清債務,解去了父母身上的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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