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聽晚把校服拉鍊拉高,擋住下巴,沖聞野一笑,露出小虎牙,“我沒事。”
忽然遠處有燈光照過來,兩人瞬間反應過來是突擊檢查,元聽晚立刻按住聞野的肩膀把人撲倒,兩人身前有灌木叢遮掩,但是撲地聲音不小,一陣窸窸窣窣。
聞野想要推開元聽晚,張口要質問,被元聽晚立刻捂住嘴,結結實實,這種姿勢根本無法掙開。
“噓......”元聽晚下巴磕在聞野肩膀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沒管那麼多,趕緊讓聞野閉嘴,貼在他耳朵邊解釋,“我知道咱倆沒什麼但是你真想讓小土狗被發現然後趕出去嗎?”
元聽晚一語中的,聞野放棄掙紮,全身緊繃,皺起的眉頭沒有消下去,反而更緊了,元聽晚感受到聞野的抵觸,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但是沒辦法。
兩人的呼吸在黑夜裡彼此糾纏,腳步越來越近,打亂呼吸,晃眼的手電筒亂照。
“我看見你們了!快點出來!”教導主任常用語,“不要等我過去揪你們!聽見沒有!”
聞野這個好學生信了,要推開身上的元聽晚,元聽晚使勁壓住他,兩條腿固定住聞野的腰,小聲說:“他騙你呢,他根本沒看見這邊有人!”
元聽晚的話很管用,聞野瞬間老實,半信半疑地咬緊牙根。
腳步越來越近,踩碎樹葉的聲音近在耳邊。
“快點出來!”教導主任聲音裡充滿不确定,但還是硬着頭皮往這邊走,“别讓我再說一遍了啊!”
兩人随着越來越近的腳步,慢慢屏住呼吸,元聽晚不自覺地吞口唾沫,雖然隻穿一件校服,但元聽晚後背已經布上薄汗,汗水順着鬓間往下滑到下颚,滴在聞野脖頸裡,使他皮肉更加緊繃。
隻要他們兩個不出聲,前面灌木叢擋住,天又那麼黑,教導主任就算走近,也看不見他們兩個,隻要不出聲——
“唔......汪......”
聞野:“......”
元聽晚:“......”
兩人面面相觑,又同步看向身旁嗚咽着小聲叫的小土狗。
他怎麼把這小東西給忘了?!
教導主任也聽見,雖然沒聽清楚是什麼叫,但是确定那裡肯定有東西,肯定是學生。
“快點出來了,”教導主任沒有剛才那種不确定,挺着肚子大搖大擺往這邊走,“别妄想能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
眼看沒有其他辦法,元聽晚小聲在聞野耳邊囑咐:“一會你千萬别動,也别出聲,抱住狗就像我捂你嘴一樣捂住它嘴。”
接二連三被元聽晚口嗨,聞野怒火蹭蹭蹭往上蹿,還沒怼回去,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元聽晚像個拖了繩的野馬,嗖得沖出去,從教導主任面前飛過去,往教學樓跑。
由于天黑再加上手電筒照亮後有重影,教導主任以為兩個人全部逃走,二話沒說甩起膀子追上去,邊追邊喊:“前面的兩個!給我站住!”
這話就好比王者時對魯班說“有本事你别躲在輔助後面”一樣傻逼,元聽晚在風中淩亂的此刻依舊不忘記翻白眼吐槽教導主任的智商,怎麼可能站住呢?
于是元聽晚跑得更快,一路順着風爬上五樓回到教室,此刻教導主任還在二樓掙紮,等他爬上來,早就不見人的蹤影。
元聽晚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氣,轉身拿過張戴維桌上的水一口氣就是半瓶。
“晚爺,你這是幹嘛去了?”張戴維打量風塵仆仆地元聽晚,“跑那麼急?”
元聽晚懶得搭話,對張戴維擺擺手,望向窗外,不知道聞野這小子回來沒有,心想他千萬别在路上碰見教導主任,誰料到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不是别人,正是劉斑,還有身後的教導主任。
聞野雖然不喜歡元聽晚,但是聽話,等确定周圍沒人,他才把小狗從懷裡抱出來,輕輕撫摸它的小腦袋,語氣溫柔,“不怕了,沒事,哥哥在呢。”
“唔......”小土狗被教導主任幾聲吼叫吓得渾身哆嗦,此刻似乎聽到聞野的安慰,嗚咽兩聲,小尾巴緩慢地搖。
聞野把狗輕輕放回狗窩,逗弄着它的下巴,說:“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不能到處亂跑知不知道,哥哥會常來看你......”聞野說到這突然停住,想起來什麼,重新說:“哥哥們會常來看你。”
他站起身,剛走出幾步,又返回來,學着元聽晚剛才的動作,把裡面的衣服脫下來,墊在元聽晚衣服上面,用手摁幾下,發覺軟和很多,這才起身離開。
慢慢悠悠地路過辦公樓,走上五樓,進入教室,正好跟講台上的劉斑和教導主任對上眼。
“幹嘛去了?”教導主任開門見山問。
“交數學卷子。”聞野停頓兩秒,迅速回答,看不出任何撒謊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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