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不僅是顧淺,沈慎行都懷疑顧昭惜是不是瘋了。
科舉一事結束後,能夠平安無事的脫身已經是不容易,最好的結果也是無功無過,這怎麼還主動去向陛下要封,要的還是皇太女?
“殿下……”
“我沒瘋,都不必跟着。”顧昭惜除了眼底有些紅血絲,整個人狀态幾乎完美,面無表情的走出了門,平江在門口給顧昭惜披了件鬥篷,沉默的跟着她出府。
二人沒有乘馬車,一前一後的在大街上走着。
路上碰到了巡邏的禁衛軍,“什麼人!”
等他們趕過來的時候,發現是顧昭惜,“長公主殿下,已經宵禁為何外出?”
“入宮。”
顧昭惜此話一出,立刻沒有人敢阻攔,看顧昭惜身邊隻帶了一名侍衛,想來也不是去做大逆不道的事,紛紛行禮退下。
平江繼續跟在顧昭惜身後,陪着她入宮。
因為有皇帝之前賞賜的令牌,所以無人攔着她。
平江守在宮門外邊,等着顧昭惜出來。
皇帝沒有睡,依舊在禦書房處理政務,蘇太傅認罪的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大到讓他有些發麻。
顧昭惜在禦書房前被福壽公公攔住了,“長公主殿下,陛下下令不允許任何人打擾,您這入夜前來還是快些回去吧,若是有什麼事,明日上朝再禀也不遲啊。”
瞎子都知道,顧昭惜這時候若是進去了,十有八九會被罵。
顧昭惜知道他是好心,所以态度也很好,“本宮的事情耽擱不得,還請公公幫忙向父皇傳達一句話,若是父皇聽了,依舊不願意見本宮,本宮便即刻回府。”
“殿下請說。”
“數年前,二皇兄出征前本宮要給父皇送一碗甜湯,因為二皇兄在和父皇議事,本宮便沒去打擾,如今想問問父皇,要喝甜湯麼?”
顧昭惜笑容得體,福壽卻是一愣,這是什麼沒頭沒尾的話,但是因為面前的是顧昭惜,所以他又客氣了一些。
“不知殿下可否把話說的明白些,老奴擔心陛下或許會誤會了殿下的意思。”
顧昭惜卻搖頭,“福壽公公,有些話本宮說得,您聽不得。公公隻管去傳,父皇必定是記得的。”
福壽瞬間後背一涼,這皇家血脈個個都不是好相處的,顧昭惜這是提醒他,有些話有命聽,但是沒命活過今晚。
“多謝長公主殿下提醒,老奴這就幫您通傳。夜裡寒涼,還請殿下來廊下避一避。”
顧昭惜點頭,上前幾步,面色不變的等着皇帝讓她進去。
皇帝看到福壽又進來了,不由得皺眉,“都說了誰也不見。”
誰知道顧昭惜來做什麼的,他現在可沒有心情見她。
福壽猶豫了一下,“殿下說當年要給陛下送一碗甜湯,但因為二殿下在與您議事,便沒送成,想問您現在還要喝甜湯麼……”
皇帝剛想發怒,卻突然愣住,“讓她進來。”
福壽有些驚訝,不過立刻明白過來,“是。”
低聲應了,然後便退了出去,讓守在門口的侍衛後退幾步,轉頭看向顧昭惜,“殿下,陛下請您帶着甜湯進禦書房詳談。”
顧昭惜将披風遞給福壽,還遞過去兩塊小金餅,“多謝公公幫本宮傳話,夜深露重,公公也給自己添上一杯茶水,暖暖身子。”
福壽笑眯眯的收下了,“不妨事,老奴在不遠處等您出來,給您看着披風。”
顧昭惜擡步進了禦書房,福壽關上門後,便退了出去。
“兒臣參見父皇。”顧昭惜沒有行禮,草草的說了句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了。
皇帝眸色深沉,“你要給朕送甜湯?”
“想來父皇多少還是記得一二的,當年若不是兄長來得早,該是兒臣先和父皇‘議事’才對。”
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皇帝自然也不懷疑她知道了當年的事情,皇帝舒展了身體,看着顧昭惜,“如今你也要學你的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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