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結束後,康萬的心中是五味雜陳。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是間接害死自己爺爺的的因素。
1977年10月2日。省中央派遣了一支監察小組,主要整頓在那場運動中的涉案人員。
讓康萬沒想到的是,這個小組的組長正是之前的高隊長。不過,他已經不是之前的高隊長,現在的身份,是省中央監察小組組長,陳強。
“老康,省裡派下來一個監察小組,咱們要不要去迎接一下?”鄧國慶說。
“咱們現在的工作量很大,除了鄉村農業振興,還要教育改革,我是真的沒什麼心情去迎接省裡派下來的錦衣衛。”
康萬說着,還翻閱着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
“沒有人去接也不太好吧,畢竟那也是省裡的人。”
康萬深吸一口氣,“哎,老鄧,要不你替我去?正好我要下鄉,去督促一下村子農村經濟發展進程。順便去看看鄉村教育發展得怎麼樣了。”
“嚯!你康萬也會給人挖坑了?”鄧國慶走到康萬辦公桌前,指着康萬笑着說。
“我們是什麼?”康萬輕擡了一下鏡框,“我們是人民公仆,現在是經濟發展的大好時期,咱們要做的就是要發展甯同的經濟。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還是你們去做,反正我不做。”
“嘿!你,真是的,人不老還耍無賴,你這縣委書記的帽子遲早要丢。”
“丢了你當?”康萬半開玩笑地說。“行啊,反正這些工作,幹到明年都做不完。而且還是一個書記、一個市長加上一個政協委員才能做完的量,我這正好提前退休。”
“你!”鄧國慶聽着是一臉的無奈,“行,您老就在這待着,我跟老趙接待去。”
鄧國慶轉過身,離開了辦公室。
在縣委大院的大門下,早已堆滿了迎接的人。
在一輛輛大巴車駛過街道,是翹首盼望着他們快點到來。畢竟,現在天是真的太熱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下班的時間。康萬挎着包走出了辦公室,下了辦公大樓。
看着那些在大太陽下苦苦等待的人,他是于心不忍。
他搖着頭走到鄧國慶身旁。“我說老鄧啊,你這接駕也不能這樣接啊,你看看同志們。一個個的,有的嘴唇都白了。”
鄧國慶抿了抿幹裂的嘴唇說:“這上邊也是,他就說早上到,現在都到中午了,一個車轱辘都沒見着。”
“要不先讓同志們回去?反正也等半天了,到時候出事了誰負責?”
甯同縣副縣長——黨委副書記——趙高昂
“我說,這麼等下去不是個辦法,現在都中午了,反正我是不想等了,你們愛誰等誰等吧。”趙高昂走到康萬身旁喘着氣說。
“你呀。”康萬看着鄧國慶指着他還搖着頭。
随後他走到大夥兒面前提高了嗓門大聲說:“大夥兒都辛苦了,同志們先回去休息,這上邊的人還沒那麼快到。是我這個書記沒通知到位,讓大夥兒受委屈了。”
“康書記,這監察小組什麼時候來啊?”
“就是,我們都等了半天了。”
“好好好好好好好。”康萬安撫着大家的情緒,在思慮再三後說:“這樣,這下午的接待啊就不用了,大夥兒先散了,下午好好工作。”
康萬說罷,接待的人群瞬間解散。鄧國慶和趙高昂走到康萬面前說:“老康,你瘋了?”
“是啊老康,沒人接待上邊的派下來的‘錦衣衛’那上邊怪罪下來可不就……”
“唉,你們就别操這份心了。你說說看,這縣裡的工作重要還是接待他們重要?再說了,咱們的現在的主要工作是發展縣裡的經濟,還要面對明年的高考提高縣裡的文化水平。這接待的事情,咱們就跟保衛科的同志說一聲,盯緊點,人來的時候再電話通知我們不就行嘛。”
康萬說完話,便徑直離開。
看着如此鎮定的康萬,趙高昂也要拖着疲憊的身子離開是,鄧國慶拉着他的手臂。“老趙啊,咱們要不還是等等吧。”
“要等你等,反正我是等不下去了。”
“這接待流程總該有吧。”
“剛剛老康不是說了嗎,讓保衛科通知。”
“但這不是顯得我們沒誠意嘛。”
“誠意?我現在都還空着肚子,談什麼誠意?而且,老康不是說過嗎。有事,他扛着。”
“成吧。”
兩人交談後,就開始商量着待會兒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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