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康貴昌同高遠來到了省裡,來到曲正評的辦公室。
曲正評一看見高遠心中就有些愧疚,但又有些不甘。現在的他,算是心慌意亂的。
“你們來這兒做什麼?”曲正評問道。
高遠走上前說:“正評,你說怎麼辦呢?現在李勇寶已經把我們這些領導都不放在眼裡了。”
“你在說什麼,這我有點聽不懂啊。”
康貴昌說:“曲省長,德陽現今不少的糧食基本上因為李勇寶開後門給了金華種糧公司。這原本要上交的四個億的商品糧,眼看就要被别人給吃了,您就不擔心?”
曲正評說:“你們過來說這些,有證據嗎?”
高遠說:“有沒有證據就先不說,咱們來說說你。現在由于你組織不當措施不力,現在看來,在德陽的試點已經算是完全失敗了。”
曲正評笑道:“那是你的觀點,還是你們的觀點?收不上糧食,那是你們的事兒。别忘了,我還是主管農業的省長。站在農民的立場看,個體糧商這麼做,還能增加農民的收入呢!況且,這失敗就失敗了,沒有失敗那能叫試點嗎?一個德陽吓不了誰。”
高遠皺着眉頭說:“一個德陽,我去的是德陽,但是廳裡的其他人去了西林、東臨等以及幾個小麥、水稻的主産區,我們連夜回來得到的結果是,農民們聽說你的試點改革,上交給咱們應付的,都是比較差的。而那些好的,受你的試點影響,就放在田地裡邊等着個體糧販們的收割機。”
“呵,什麼叫受到我的試點影響?難道你們對糧改有意見?”
康貴昌說:“我們不對糧改試點有意見,我們反而是雙手贊成。但是,我們如果盲目的試點,從而造成整個糧食市場的失控,那會造成什麼結果呢?”
高遠接着說:“正評,這些天,北邊一直在下雨。就淮河沿岸,就一直在抗洪救災。北糧南調多少年了?想都能想到,國家給我們分配今年的糧食調配任務,肯定會比往年大大的增加!”
“好了好了,那依你們的看法,這件事兒該怎麼辦?”
曲正評的話,極為敷衍,仿佛就是在給康貴昌和高遠兩人打着哈哈。
高遠怒道:“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那我還來找你這個省長幹嘛?正評該怎麼辦,你心裡不清楚嗎?你是有苦衷,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就一再的遷就李勇寶,大發這種國難财!假如我是你,誰敢拿糧食這種天大的事兒當兒戲,一律殺無赦斬立決!正評你聽着,雖然我是一個有職無權的尴尬廳長,你可以遷就李勇寶但是我不能遷就你!你懂我的意思嘛?”
曲正評低着頭說:“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們也要清楚自己的職務和主要職責。丢了一個德陽,再不要把其他的主産區都丢了,你明白了嗎?高遠。”
高遠說:“要是真的丢了那是誰的責任?我有責任,但是你的責任恐怕也不小吧。你的責任不是更大嗎?正評啊,知道現在是什麼局面嗎?我現在告訴你,李勇寶現在他就是一個管湧,如果你現在還不下決心堵住這個管湧,馬上就要開口子決大堤了。正評,你好自為之。”
高遠說完,便摔門而走。
曲正評皺着眉頭擡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康貴昌,問道:“怎麼,康書記也有什麼高見跟我分享分享?”
康貴昌回答:“曲省長,我知道您做官兒的那些經驗比高廳長、比我還要多,還有要深。但是在李勇寶這件事上,您這也算是看錯了。就像剛剛高廳長說的一樣,李勇寶是有管湧,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喂不飽的白眼狼。德陽試點,算是失敗了。糧改的确增加的農民的收入,但是我們南方現在正是多雨的時候,但凡北邊台風南移,秋汛洪澇就先不說。就說那地裡的麥子,等着泡發了。”
高遠回到糧食廳後,擡頭看向天空總覺得有些不對,他讓秘書林默去氣象局要最新的報告。回到辦公室裡,他又找來了财政部的主任孫玟,他希望能夠趁李勇寶現在告假躲避,并且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入秋收糧的時候,就派她前往德陽糧食局進行清查工作。
想法是美好的,可現實卻狠狠扇了高遠一個巴掌。
就在他将工作緊鑼密鼓的進行的時候,高遠的秘書林默被他的女友叫去逛了超商。在他來到氣象局的時候,專家就預測出了北邊暴雨南移的迹象。他便慌忙地來到了糧食廳。
林默來到糧食廳的時候,發現不少人已經沒了蹤影,就剩下了一個人事部的王主任。
王主任見到林默的時候便開口道:“林秘書,你這是從氣象局回來的吧?”
林默問道:“王主任,這廳裡人呢?怎麼空蕩蕩的?”
王主任回道:“廳裡人,早就安排人下鄉了,就留我一個值班。”
“什麼?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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