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是周末。白夢鄉是一個放蕩之人,而他的妻子也被鄧國慶派人給控制起來,所以根本就沒人知道一個堂堂市教育局局長進了掃黑組。就算是聯系不到他,那聯系他的人也會認為,他自己不知道到哪兒快活去了。
這個時間十分難得,康貴昌加大對省外的白夢鄉市外房産的查抄力度,經過核實,在這個中南省全境,共查出白夢鄉來曆不明的資金總共5.6億的巨款。
漸漸地,一條橫跨中南省的教育系統利益鍊條,就這樣擺在康貴昌等人的眼前。雖然康貴昌有了心理準備,但面對如此巨額贓款,他也是被驚得瞠目結舌,掃黑組的成員也對白夢鄉恨之入骨,不少成員向申請康貴昌對他加大審訊力度。
考慮到現在白夢鄉的精神狀況,他還是猶豫再三。不過現在的證據鍊十分充分,他也不想放過那麼好的機會。遲者生變,康貴昌同意了審訊力度的加大。
經過突進審訊,白夢鄉總算是扛不住了,為求得自保,承認了先後給德陽紀委書記李達康送過3000萬元,送給公安局局長王向前1000萬副局長王志斌800萬。收受趙成賄賂共計2個億。
他還通過各種渠道幫助趙成争取到工程項目,從七十年代起,他就幫助趙成拿下了30個學校的建築工程。現在南城的學區房項目,也處在建設階段。
而校園貸、套路貸就更别說了,貸款的公司就是海創金融集團名下的新興科創,而新興科創的實際控制人,就是趙成。入學的時候,由學校的校長、書記對名單進行規劃分類。
所建立的大學也有很嚴格的學分管理制度,大部分學分認定都是學生難以得到的。但是可以到财務走後門,一個學分定價為800元,而一個學年要修滿4個學分。畢業後介紹的企業,也都是趙高、趙成所建立的工廠。不斷兩班颠倒的電子廠,機器的基本上都沒有停歇過,而介紹過去的學生,有一半的工資進入了學校的财務口袋中。
白夢鄉說的十分詳細,他将所有記得的事情都招了。
但其中最不能啟齒的,還是他還跟着20名女校長和數十名女教師保持着一些特殊的關系。造成懷孕的有三十人,如果私自生下來,并且借機威脅那這人的路算是走到頭了。
他還将女老師、女學生送到趙成的酒吧裡做兼職,裡邊大部分員工基本上除了失足、拐賣以外,絕大部分的就是學校裡面的女老師。他也承認,在他送進去一名女學生的時候,發現趙成運用藥物來控制她們。趙瑞龍初步判斷,這八成是海洛因一類的毒品。
交代完全部事情之後,康貴昌将這件事整理成一份材料立刻移交省委。而白夢鄉和他的老婆,也秘密送到省裡并二十四小時全程看護。
來到省委,常萬春手中緊握着康貴昌的材料,臉色很是難看。他将手中的材料甩到桌上大罵:“你們看看,看看!一個小小的市教育局局長就能貪這麼多,德陽現在就是一個蛀蟲的窩!抓,一個不留!”
祁維斯皺着眉頭,考慮良久之後說道:“書記,我知道您很急,而且也憤怒,當然我也是,不過這些不足以緻命。咱們就先說說這行賄,德陽紀委書記李達康、公安局局長王向前和王志斌,他們兩個會承認嗎?再說了,承包招攬工程,八成也不是趙成趙高兩父子親自出面。到時候他們随便找了個人出來頂罪,到時候不僅是打草驚蛇了,我們的調查力度也會加大。所以,我認為,要有充足的證據鍊、利益鍊還有關系鍊做抓捕支撐,這件事兒,還需要繼續深挖下去。”
說完,康貴昌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祁維斯的觀點的确沒什麼毛病。确實,就算有白夢鄉的證詞,也不能直接拿下王向前和王志斌,更不用說趙高趙成兩父子了。
中午,康貴昌撥通了鄧國慶的電話,電話鈴聲剛響起就接通了。
“喂老鄧,這次我的電話接的挺快啊。”
“這段時間沒什麼好做的,最多就處理各縣之間經濟發展不平衡之間的關系問題。對了,那個白夢鄉,省裡是怎麼處理的?”
“怎麼處理……”康貴昌長歎口氣,接着說:“省裡決定,白夢鄉算得上一條證據鍊,但是理由不夠充分。”
“你什麼意思?”
康貴昌回答:“意思就是說,我們抓白夢鄉是可以定下他的罪,但是無法作為定下王向前、王志斌還有趙高趙成兩父子的犯罪證據。”
“我靠!”鄧國慶驚訝道:“這都不能定下他們的罪,那什麼才能定下他們的罪?!”
康貴昌惋惜道:“明天就是第三天,再過幾天,這事情肯定露餡。畢竟一個市教育局局長長時間沒上班,上層也是不聞不問,趙高、王向前那邊肯定會察覺到。還有你們紀委的李達康,更不用說了。咱們還是繼續向社會征集線索,徐徐圖之吧。反正這個老色鬼被抓也成了事實,我向到時候來舉報的人會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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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國慶也在電話那頭歎了口氣:“好吧,反正也就是一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咱們還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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