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十米遠,來到了一處幹涸的河灘上,在月光下裸露着大塊的灘石和已經結得硬邦邦的河泥。這條河很寬,似乎也很長。往上看去看不到盡頭。黑瞎子沿河往下走了一段路,蓦地看見了他們進來時路過的上水村。夜已經深了,村子沒有了燈光。磚瓦房檐被一層薄薄的月光籠罩,映出淡淡的輪廓。黑瞎子大緻目測了一下距離地面的高度,應該還有百十來米。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村裡人說的那條幹涸的瀑布了。
現在應該也不會出什麼事了,黑瞎子想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卻好像在某處聽到了水聲。循着聲音找過去,是一汪在山溝裡流下的清泉,源頭是一個小潭,下流的方向正是他們所處的大河。
看來這個地方十幾年後又會變成一條瀑布。黑瞎子一邊串魚一邊想道。魚是在潭裡抓的,應該吃不死人。他在河灘上找了一個較為平整的地方,撿柴生起了火。
以地為盤,以鬥為中心來看,這條河現在應當是屬八卦盤的東北方,也就是死門的位置,所以才會在短短幾年時間内枯涸了。而現在這裡漸漸又出現了水,說明這個羅盤是在轉動着的,走過了死門,新的生機開始煥發。
難怪解語花那時候說隻贊同他說的一條觀點,“這個地方有問題。”他在鬥外時就遭遇過失神的情況,看到了一些原本不會出現的東西。一切都隻是自我意識的幻覺。黑瞎子以為的偷襲亦是如此。所謂的怕什麼來什麼。他們在那時候就已經踏入了驚門的範圍。
發生的什麼事情,都像是驚魂一場。
黑瞎子正咬着煙烤魚的時候,不遠處的解語花醒了,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在月光下還映着一點慘白,應該是無大礙了。他安靜地靠着一塊石頭坐着,還在适應着這個新環境。
“你是拿什麼東西殺的魚?”解語花看了他很久,最終提出了這個問題。
“當然是我的寶貝。”黑瞎子晃了晃手裡的小黑刀。
“你不是砍過粽子嗎?”懷疑的語氣。
“現在還講究這些?放心吧,消過毒了。”黑瞎子失聲笑笑,看見解語花披着外套還是有些顫抖,無奈指了指身邊,“怕冷,就過來。”
解語花擡頭看着他,下意識緊了一下身上的外套,猶豫了幾秒,挪動身體坐過去,卻猝不及防被擁進身旁人的懷裡,力道很猛,讓他一下沒反應吃了一驚。
解語花掙紮了一下,黑瞎子的力度卻不容他拒絕,“别動。”
也就這樣,靠在他懷裡,輕輕地呼吸。
解語花低下了頭不看他,顫抖時有時無。黑瞎子很明顯能感受到他在控制自己。他也有脆弱的時候,隻是習慣性隐藏。
黑瞎子不知道解語花在鬥裡到底看見了什麼,他也沒那好奇心去問。解語花不說,他也不會去問。他掐了手上的煙,跟他講起他在鬥裡看見的東西。解語花安靜地聽着,狀态慢慢恢複了過來。
就這樣。黑瞎子言簡意赅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鬥裡的場景。解語花擡起頭對他說:“你覺不覺得像一個人的内心。外表光鮮亮麗,越往裡走越惡臭腐敗。那是因為所有人都把曾經不堪的過往都埋了進去。越不想回憶的埋得越深。到内心深處已經不知道是什麼了。”
黑瞎子愣了一下,原來不是恐懼,是不堪。他沒想到解語花會這樣來形容那個地方。又或許他看到的東西都是他曾經的寫照。解語花會往下走,是想看看自己能承受住多少曾經不堪往事的打擊吧。像是再經曆一遍曾經那樣的痛。要死要活都要扛過去,他已經不是過去的解語花了。
但或許那些往事曾經有多傷人,現在也一點都沒有改變。
黑瞎子知道解語花為什麼沒有把他看到的東西說給他聽,而是用了一個這樣的比喻了。他知道黑瞎子會懂他的意思。曾經那些那麼痛的往事,怎麼可能輕而易舉說出口。況且誰又能說做到感同身受呢,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事,永遠隻有自己知道那樣的感覺。
黑瞎子也慶幸解語花沒有把那些說出來,他承受不起。一個成年人最厚重的愛,不是一昧的說我愛你,而是把自己的過去攤開講給他聽,告訴那個人自己曾經是怎樣的生活。他們現在或許隻能說是普通朋友,何來談愛。解語花那些如此厚重的往事,或許隻能一直擱置在心裡或被焚燒,也或許能遇到一個相似的人,能夠陪他走的很遠很遠的人,說給他聽。愛情,本就是兩個人分擔彼此扶持前行的過程。
其實,會痛的人早已經習慣了痛,沒習慣大聲張揚,隻自己默默咀嚼,變成人生路上無關緊要的一塊磚,而更深的痛,在心上結成了痂,讓内心變得更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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