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老人溜着貓出去,然後迅速關上門,拿起紙張在沈閱微面前晃了晃:“現在能看了嗎?”
沈閱微壓着他坐下來,“嗯,其實也沒什麼,都是一些練字的字帖。”
如他所言,這麼厚的一沓幾乎都是練筆的字帖,上面的字迹越看越眼熟,直到翻到後幾頁,戚夏深愣住了:這上面竟然是沈閱微的字迹!
這是沈閱微練過的?
字帖後面還有幾封信,戚夏深還沒來得及看,耳邊聽到清脆的機括聲,低頭一看。
沈閱微在匣子裡按了不知道哪個地方,底下的暗格打開,裡面放着一塊長命鎖,金鑲玉的長命鎖下面壓着一張泛黃的信箋。
戚夏深先拿起了長命鎖,正面是精美的花紋,背後刻着兩個字——
“薛白?!
暴躁夏哥
同名同姓?還是說……就是薛白?
沈閱微和薛白認識?那為什麼第一面要裝作素不相識?
戚夏深攥着長命鎖,這麼個小東西瞬間擾亂了他的心緒,掌心那點涼意很快順着皮膚爬上來,冷飕飕往心口吹着涼風。心冷得發抖,腦子裡卻像是灌進了岩漿,一股腦淹沒了理智。
他木木站着,渾渾噩噩冒出雜亂的念頭:這算什麼呢?
他無意探知沈閱微那段不願與人言說的往事,誰沒個說不出口的苦衷?但他此刻看着這塊長命鎖,仿佛無知無覺間落入了鋪好的大網中。他那麼疼愛的薛白,又刻意瞞了他什麼?他所擁有的那些情意,有多少是真的?
沈閱微握住他的手,擔憂道:“夏深?”
戚夏深蓦地甩開他的手,倉促後退幾步,“我,我有點不舒服……先——”
他低下頭,看着環住他腰的手。
沈閱微從身後抱住他,一手與他手指交扣,安撫地輕輕摩挲着他的指尖:“薛白那個傻孩子,成日裡惦記的除了一個你,就剩下吃喝玩。你一手養了他三年多,你看他像是能瞞得住事的性子嗎?他自己恐怕都不記得自己是誰,循着執念才找到你的。”
對,對,薛白是個傻白甜來着。
戚夏深燙到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腦終于從死機的狀态裡恢複過來,愣愣地點頭。
沈閱微軟軟道:“我不是要瞞着你,實在是我昏睡得太早了,也不清楚你當時布下了什麼樣的局,生怕哪句話不對勁壞了你的事情。其實我醒過來發現雲華不記得你的時候就知道不對勁了,隻是我自己就是個變數,一直沒敢開口,直到剛開發現你留下的是這個匣子,我就猜你應當是算到我了。”
察覺懷中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沈閱微牽着戚夏深的手在藤椅上坐下,環抱着戚夏深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一下一下地輕拍着他的背,“讓我想想從什麼時候開始說……”
戚夏深聽着他規律有力的心跳,終于意識到他們兩個現在是個怎麼樣的姿勢了——他被沈閱微整個抱在懷裡,哄睡似的一下下拍着背。
夏哥自打母親離世後就沒被人這麼哄過了,仿佛在沈閱微眼裡,他還是個做噩夢都會哭的孩子。
戚夏深尴尬了幾秒,最後還是決定裝死,從脖頸一路紅到了耳朵,自暴自棄地埋在沈閱微胸口,不吭聲。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你那時候比現在稍微年長一點,二十五。我初來世間時就見了你,那時候人間已經和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了,你心腸軟,就将我領回去了。你那時候與薛白的母親薛九韻是極好的朋友,後來薛九韻身隕道消,将她的獨子薛白托付給你。薛白那時候真小啊,眼睛都睜不開,還不願意喝羊奶,你晚上哄他哄得頭都疼……”
戚夏深默默想:薛白現在也挺鬧的。
沈閱微彎了彎眼睛,神色間的笑意卻漸漸淡了:“後來出了點事情,靈門損壞,我的心甲碎了,陪你不過幾年就實在撐不住,回到靈輪中陷入沉睡。墓鴉九部仍舊聽從你的指令鎮守各地,雲華陪在你身邊……”
他忽然停住了,言語間有一段過往含糊其辭一帶而過,戚夏深擡頭,猜到那所謂的“一點事情”絕不是什麼不足挂齒的小事。否則怎麼能讓一個真神淪落到這個地步?
輕描淡寫揭過去的那段時間,恐怕是滿行滿頁的生離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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