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兩人倒是濃情蜜意了,山上的蕭二蕭三蕭四已經在風中吹了好一會了,本來就比大哥出發的早,結果一看這時間,寅時快要過半了,蕭雲璟和白卿安還沒有來。
蕭雲琰跺跺腳,驅散一下身上的寒氣,試圖裝可憐博同情,“二哥,三哥!我看大哥肯定不會來了,他那麼守時的一個人,這都什麼時辰了,肯定不會來了,我都要凍壞了,還好餓,我們下去吧?”
蕭雲珩瞥他一眼,漠然不動。蕭雲琰沒有洩氣,又跑去三哥身邊磨他,“三哥,我的好三哥,你不餓嗎?你不冷嗎?我們下去吧?下次也可以教我的嘛~”
蕭雲琛戳戳他的腦袋,薄唇裡吐出冷酷的兩字,“不行。”
蕭雲琰見撒嬌沒用,正準備開始撒潑,就聽見二哥冷漠的聲音,“你要是敢像山野潑婦一樣在地上撒潑打滾,就加練。”
蕭老四不敢動了,蕭老四委屈巴巴,蕭老四不說話。
“你還委屈上了?”抱着小媳婦上山的蕭雲璟小心地把她放在地上,就見蕭雲琰蹲在一旁,垂着頭,看起來委屈極了,質問道,聲音裡沒有一絲喘息,就像剛剛隻是從山下抱上來一團輕飄飄的雲朵。
蕭二蕭三看見了穿上新衣服的小媳婦,都眼前一亮,扔下笨蛋弟弟給大哥教訓,一左一右帶着小媳婦去竹屋裡吃早餐。
白卿安被夾在中間,隻能被迫地跟着他們走,回頭哎了一聲,蕭雲璟、蕭雲珩和蕭雲琛都注意到了,三兄弟異口同聲地說,“沒事,不用管他。”
“哦。”白卿安看看三個哥哥,又低頭看看還蹲着數螞蟻的弟弟,送給蕭雲琰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進屋吃飯去了。
蕭雲琰眼巴巴地盯着,直到三人都進了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也不敢擡頭看面前的大哥。
“你自己說,這三個月,你做了什麼好事?”蕭雲璟也不在意,就站在院子裡問他,免得到時候小媳婦又覺得他欺負蕭雲琰。
當然不會覺得哥哥在欺負弟弟的白卿安也在屋内邊吃飯邊聽蕭二蕭三講故事,說清楚今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原來,之前蕭雲琰就是提前破了蕭雲璟他們的計劃率先假死離開帝都,後來他們都着急趕路,也着急找她,再加上蕭雲璟的病情日益嚴重,他們都還沒來得及計較蕭雲琰莽撞行事。
之後好不容易安頓了些許,他們又都發現了蕭雲琰的狀态不對,便也不敢再提之前的事情,生怕影響他更多。終于在她的幫助下解了心魔,剛準備和他算賬吧,結果蕭雲琰又一心想讓小媳婦吃羊肉,沒一點是非觀念,所以他們就打算趁熱打鐵,“新賬老賬”一起算。
“而且,問問你自己,這三個月來,你習武了嗎?練功了嗎?”蕭雲璟沉聲道,長兄如父,更别說這個弟弟從小跟着他一起長大,小時候在宮裡便是打,他也是打過的。
蕭雲琰沉默,他一開始隻是想奪人注意才演得頑劣不堪,後來,後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爛泥扶不上牆,隻會吃喝玩樂了。
“雲琰,我隻道皇叔皇嬸對你有誤會,可是我沒有,你二哥三哥,甚至卿安都沒有,但是你不能老是把自己框進去,為惡若不知改,積之既久,必至惡極而不可赦。”蕭雲璟語重心長,他知曉皇叔皇嬸的苦衷,更明白弟弟的委屈和不甘。
蕭雲琰還是默不作聲,正當蕭雲璟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就看見屋内的白卿安走了出來,“父母不慈,你就不孝呗,在這裡折磨自己做什麼?”
說着,不顧蕭雲琰瞪大的雙眼,把他拉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在蕭雲琰耳邊說讓他不孝,他木楞楞地被小媳婦拉起來,回過神後磕巴地說,“也,也……也沒有不慈。”
“那你在想什麼?”白卿安站在蕭雲璟面前,反問。
蕭雲璟垂眸就見小媳婦叉着細腰,氣勢十足地問适才還說不出一個字的弟弟,又想到她出來後說的話,忍不住笑了。
白卿安下意識去找笑聲,回頭就見蕭雲璟在她背後笑得很好看,柳眉一蹙,“你笑我?”邊說邊揚起了她沙包大的拳頭打在他手臂上。
“沒有沒有,”蕭雲璟讓小媳婦打了一下,然後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裡,“我笑蕭雲琰是笨蛋。”
白卿安哼一聲,掙脫開,不跟他說話了,叫上準備去摘草藥的蕭雲珩,便打算去山上轉轉。
“你們自己折騰吧,我去山上了,哼!”
蕭雲珩搖搖頭,遞給哥哥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走出了木屋。
“大哥,你不是在教小弟嘛,怎麼還惹小媳婦生氣了。”蕭雲琛又看熱鬧。
蕭雲璟用手點點他,收回笑意對蕭雲琰說,“我是在笑你是個笨蛋,連小媳婦都看出來了,父母不慈,你才可不孝。他們是做得不對,但是這都不讓你自甘堕落的理由。好好想想吧。”
說完就進屋用膳了,一會還要練弟弟呢,他可不願意餓着肚子。
蕭雲琰面上仍舊迷茫,眼神卻堅定了不少,整個人的氣質都沉靜下來了。蕭雲琛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太陽出來了,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蕭雲琰看着遠處明豔的日出,點點頭,“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開始練武吧,我先教你,等大哥吃完了再來教你。”蕭雲琛說。
“什麼?怎麼還要練武!!”蕭雲琰哀嚎,瞬間打破剛才的沉穩假象。
——
“什麼?是狼?”白卿安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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