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心撓肝這個詞語用在陳岑身上再适合不過了。那帶着酸酸醋意、微微怒意、甜甜愛意的一吻過後。李十二第一句話居然是:“你這樣不好?”
陳岑真的一口老血要噴出來,什麼叫做“你這樣不好”!難道他這麼做還不明顯嗎?難道那一句“你做我女朋友”不說出來就不明白嗎?
陳岑和李十二相對而站,他臉有些紅,一是氣,一是急。陳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于是再次親上了李十二的粉嫩柔軟的唇。隻是這一次不像剛才那麼淺,而是越吻越深。那一刻李十二有回應,但是短暫的回應過後,李十二就咬緊牙關,中斷了陳岑對她的親吻。
“陳岑,這樣不好!”
兩個人陷入僵局之中。
“他喜歡你!”趙子瞻從二人旁邊走過,淡淡的留下這麼一句話就揚長而去。
在陳岑和李十二的耳中,趙子瞻的話雲淡風輕,還帶着一些看熱鬧的意味;在陳岑和李十二的眼中,趙子瞻走的那麼的淡定,從容。仿佛剛才隻是順口幫陳岑一個忙而已。可是他們都不會看到趙子瞻的糾結、遺憾。
聽到趙子瞻的話,李十二低下頭。随即就叫着趙子瞻的名字,想要以此逃跑。
“還想逃避嗎?”陳岑似乎早已洞察李十二的想法,抓着她的手怎麼也不放。
李十二低着頭不說話。她無法否定自己的心,但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陳岑。階層的差距,思想的差距,還有從小被奶奶當成物品賣給有錢人的經曆使得李十二覺得這是上天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李十二擡起頭,對上陳岑的雙眼認真的說:“陳岑我不否認我也喜歡你。隻是我們之間真的有可能嗎?你太優秀了,跟你在一起我會自卑;你的家世背景太好了,我的家人估計永遠和我一樣擡不起頭;我還害怕聽到别人說我釣金龜婿,我也害怕聽到别人說“你女兒嫁了一個有錢人”之類的話。我想要的是一份對等的愛情!”
“怎麼就不對等了?真的要說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你!很多時候我覺得我的出生就是個錯誤。如果沒有我,我的父母早就該離婚了,各自尋找美好。因為有了我才糾纏不清。從小缺少父愛、母愛的我才是該自卑的那個吧!”
“陳岑,門當戶對你知道什麼意思嗎?我們之間不管現在多甜蜜,終究是沒有結果的。你清醒一點吧!對于我來說,長痛不如短痛,這一切結束在萌芽階段是最好的結果!”
“我的出生不是我能決定的!況且我也沒有接受它,我現在的一切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你不能用這個來否定我!”
“我沒有否定你,我是否定我自己。你知道嗎,跟你比我更像一隻流浪貓,又髒又臭,為了生活什麼都得幹。生性膽小,多疑,沒有自信。我們渴望詩和遠方,實際隻有無盡的孤獨黑暗,為生存艱難活着。我們無法忘記曾經的美好,因為那是今後一生的美好回憶,可同樣會讓它沉淪,無法自拔。
陳岑,我相信你會給我一段美好的愛情回憶,可是我不夠勇敢,我又很貪心,所以我隻能選擇放棄。
對不起!”
李十二轉過身去,淚如雨下。她何嘗不想試一試,可是那種自卑感讓她無處遁形。她最近連做夢都會夢到奶奶跟陳岑談彩禮的場面。夢見奶奶在陳岑的面前打着滾,罵着街。夢見自己終于就如奶奶說的那樣可以換一大筆錢。
有錢不是陳岑的錯,錯就錯在李十二原生家庭帶給她的自卑感!
李十二早已泣不成聲,她必須要快刀斬亂麻,她不要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陳岑。李十二一邊哭一邊跑。陳岑看着李十二遠去的身影,追了上去。他從後面摟住李十二的腰,頭埋在李十二的肩膀上說:“以後如何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不能沒有你。”
李十二掰開環在她腰間的手指說:“對不起!”就要離去。李十二往前走幾步,然後又大哭着沖回來對着陳岑哭訴道:“你不會懂的!你不會懂的!我不是你所謂的太陽,我是那坨擋着陽光的烏雲!你不會知道我從小經曆過什麼,你不會知道我為什麼自卑;你更加不會知道我對交一個有錢男朋友的罪惡感!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李十二自從知道自己的心意後,小時候奶奶給她帶來的噩夢就讓她自卑,看不起自己。她很想很想擺脫這些陰影,可是那些陰影總是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她覺得自己是不堪的,自己已經不僅僅是家世配不上陳岑,就連自己的靈魂也是髒的!
李十二的雙拳不停的敲打着陳岑。
陳岑不知道李十二為什麼這麼說,可是他感覺到李十二的無助,害怕。他抱緊李十二,讓李十二盡情的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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