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标會如期在墨家工廠内舉行,這次人數更多,不少的商人參加過上次的展覽會,回去就給附近郡縣自家關系不錯的其他商人送信,要他們趕緊來鹹陽,共同商議。
也有以前合作緊密的商人因為标底反目成仇,兩人互見都是你瞪我我瞪你。
當然,這些就不在林舒的考慮範圍之内了。
和扶蘇一同到達墨家工廠時,所有來參加的商人都已經到齊,沒成想提早出發的兩人成了是最後到的。
扶蘇第一次見墨家工廠的變化,心底微訝,滿眼敬佩的看向林舒。
所以商人見今日不止林舒一人,身旁還跟着一位十二三歲的小郎君,端的是君子如匪,翩翩如玉。
趙不言和鹹陽城其他幾位大富商一眼就認出來人是公子扶蘇,這位可是秦王的兒子,連忙彎腰拱手行禮。
“拜見扶蘇公子。”
其他不認識扶蘇的人聽見趙不言他們嘴裡的名字,也恭敬的一禮:“我等拜見扶蘇公子。”
扶蘇溫潤一笑:“起來吧,不必多禮。”
不少商人眼底都冒出興奮之色,連扶蘇公子都親自前來,這次投标會立石碑廢除商人的賤籍就手拿把掐了。
【扶蘇再過幾年還不知道吸引多少狂蜂浪蝶。】
嬴政:我兒子就不能吸引人非得吸引蜜蜂蝴蝶嗎?
林舒:政哥,你不懂,這是一種比喻。
嬴政:哦......
投标會換了一個地方,在墨家工廠的一塊空地上進行,三天時間壘了座高台,高台上面擺放着兩把椅子是給林舒和扶蘇準備的,下面則是整齊隊列的放着上百把木椅,一個木盒放置在正中間的高架上。
兩人入座,其他商人跟着坐了下來,相裡勤開始主持這次投标會。
“歡迎大家來到鹹陽慈善碑第一屆投标會。”相裡勤點頭示意念起林舒準備好的主持稿。
“你們的椅子上都放着一隻墨筆和白紙,在上面寫下你們的姓名和此次競标的标底,然後按序依次投入木箱中。”
相裡勤話音剛落,所有人就抽出筆寫下自己心底的數字。
寫完之後四處觀察着周圍人的神情,也有人仔細琢磨着手中的墨筆。
墨筆就是樸素版的鉛筆,沒有後世漂亮的包裝,就光秃秃的一根,中間是外露出的筆芯。
不止商人好奇,扶蘇見他們手中的筆也伸長脖子看着。
“給。”林舒從袖子裡掏出兩根墨筆。
扶蘇接過放在手心裡細細翻看,又從自己袖中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畫。
驚訝的說道:“它是硬的。”
“對。第一,墨筆比毛筆更加容易攜帶,不需要墨水,第二,墨家筆芯是硬的,更加方便書寫。”林舒小聲給扶蘇介紹墨筆的優缺點。
“但是墨筆比毛筆寫出來的字容易磨損,不能容易重大事項的記錄。”說着,林舒伸出手指在紙上用力摩擦了幾下,果然字迹周圍已經暈染開來,但大緻還是保留下來。
扶蘇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在紙上寫寫畫畫。
相裡勤帶着墨家弟子當場統計着交上來的标底,下面的商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盯着相裡勤手中的紙張。
扶蘇笑意浮上眉眼:“老師,當場唱标十分透明和公平,不怕商人和官員相互勾連。”
林舒掃過下面商人的各色神态,指了指木箱:“他們寫标的紙都是印了序号的,謹防有人合謀,寫同一個名字搗亂。”
“老師果然考慮周到,蘇應該向老師多多學習。”
林舒被誇得眼開眉展:“以後要是别的地方開辦投标會,也可以效仿此法,一定要公開公正,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扶蘇兩手一禮:“蘇謹記老師教誨。”
兩人談話間,相裡勤那邊記票已經結束了,開始幾百份标底的排序工作。
在所有人的灼灼目光下,相裡勤輕呼一口氣,轉轉酸痛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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