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沒想到郁念白竟然會和自己同路,君懷淵微微頓了頓步子。
郁念白也跟着微微駐足。
“姑娘請。”側身讓過,君懷淵想讓郁念白先行。
“公子請。”郁念白微微搖頭,隻開口讓君懷淵先行。
這樣謙讓也沒什麼意思,君懷淵随着小厮進了府門。郁念白就墜在最後,她擡起頭,看着君懷淵清隽疏朗似斑斑青竹的背影,越看越覺得好看。
“君公子!”
前方來人一聲大喊,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随即腳下虎虎生風,急切的朝君懷淵走去。
郁念白落在最後,她錯開身位,擡眼一看,就見來人竟然是那日得了君懷淵令牌之人。
隻不過和那日臉上還有不忿不同,今日,他臉上全然隻剩喜悅。
馮列自然是喜上眉梢,平白得了一件兵刃不說,如今君懷淵還上門拜訪,往輕了說,他也算和君懷淵有點頭之交,傳出去,那也是一件光彩的事!
“郁姑娘?”和君懷淵寒暄完,馮列見到了郁念白,随後也點頭緻意,“母親就在裡面,我讓人帶姑娘去。”
君懷淵見郁念白被小厮領着往他處走,有些意外,“郁姑娘前來是?”
“母親生了病,尋來的大夫。”馮列所知也不多,隻知道母親忽然病了,急急的找了郁念白來看病。
還非郁念白不可。
“不知令堂生了什麼病?”君懷淵開口關心。
“這個倒是不知。”馮列面露怔忪,他還真不怎麼知道。母親也不願同他細說。
……
馮母生的病哪裡好細說呢。
見郁念白到了,馮母就立刻遣散掉屋内所有下人侍女。
獨獨隻留了一位老嬷嬷。
“夫人去裡間吧。”郁念白輕聲挑起垂珠門簾,為馮母引路。
老嬷嬷扶着馮母一步一步往裡間走,走得艱難,郁念白卻并不心急。
她微微挽起衣袖,抽出懷裡的一方手帕,遮擋住口鼻,系在腦後。
馮母年歲比郁念白長了許多,近一倍還要多。如今做這種事情,難免臉上暗暗發熱。
索幸還有個老嬷嬷在自己身側陪伴。想到這裡,也徹底豁出去,趟上床,褪去衣褲,露出自己的患病之處。
老嬷嬷知曉馮母的羞澀,身子過去擋住馮母的上半個身子,好叫郁念白看不見其表情。
也少了馮母的難堪。
見老嬷嬷這麼知心,馮母心下不由放松些許。
郁念白俯身,仔細看了看那處,異味明顯,但是還混着其他氣味。
“可是用熏香遮掩?”
“是。”
老嬷嬷知曉所有,是以自己替尚還羞澀的夫人回答了。
“東西備好了嗎?”
“都在這兒呢。”
郁念白看了看擺放在一旁矮桌上的東西,伸手拿起木棍,将其包着紗布往那處探了探。
馮夫人瑟縮的動了動,微微低低吸氣。
靠近看了看紗布上的分泌物,郁念白心中已然有數,“身上可有什麼症狀?”
老嬷嬷一愣,馮夫人也是明顯一愣。
郁念白見她們如此,不由嚴重了聲音,“不要隐瞞我。”
老嬷嬷連忙擺手,“不敢不敢,隻是沒想到身上還會有症狀。”
馮夫人也幫腔,“是啊姑娘,既然都請來姑娘了,自然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況且、況且......看都看了,也沒什麼好隐瞞的。”
聞言,郁念白的緩和了臉色,聽她們說不知道身上還會有症狀,郁念白心底微微放松,看來症狀還停留在早期,算不得多嚴重。
“生病了找大夫治病而已,說什麼走投無路、出此下策?”郁念白搖搖頭,她語氣輕柔,恰到好處的撫平了馮夫人内心的緊張和忐忑。
“并不算多嚴重,我會把辦法詳細的寫下來,你交給信得過的人去照做、揀藥就是了。”拿起筆墨,郁念白下筆寫下幾頁交給到馮夫人的手中。
馮夫人小心翼翼的收好,擡頭問道,“姑娘今後...不會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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