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有時候也挺好的。擦拭完他的長發,姬偃走到他身前,微彎腰,用手捋過他耷在額前的發絲,道:&ldo;钺兒長大了,過不了多久就該成家了。&rdo;離钺看着姬偃,眸光微閃,他伸出雙手一把抱住姬偃的腰,将臉貼在她的小腹前,道:&ldo;我不要成家,我隻要跟判判在一起就好。&rdo;對他來說,誰都比不上姬偃,即便是跟他們關系較好的烏衡和飛廉也比不上。輕柔地撫着離钺的頭,姬偃輕輕道:&ldo;钺兒總會成家的……&rdo;離钺固執地說道:&ldo;不會,不會成婚。&rdo;他會一直一直跟姬偃在一起,直到這一世的終結,就算到了下輩子也要在一起。這是他的執着。姬偃望着明亮的月色,半晌,輕輕推開他,道:&ldo;回屋睡去,夜深了。&rdo;離钺看着姬偃,過了很久,才點點頭,起身回了屋子。望着少年的背影,姬偃不自覺再次想起了那個青年,青年雖已不再,可他的身影與離钺的如此之相似,容貌已改,靈魂卻終究是一人。變化其實也不是那麼大……鼻頭有些酸,卻未有什麼東西從眼眶滑落,她輕聲呢喃道:&ldo;有時候我會想……假若有一日你不需要我了……我又該去哪裡……&rdo;人,就是如此,時間長了,總是會有感情的。而姬偃一開始對離钺就抱着歉疚的感情,這份感情随着這一世離钺的成長,漸漸變了,可她卻從未發現這一絲改變。而這個時候,姬偃也不會想到她的一生竟是如此的短暫。因為,姬偃不會料到在她回淣鄂部的當天,大堯部便不費吹灰之力地攻下了淣鄂部,而淣鄂部的衆人此時都還在夢中。在被完全攻下前,淣鄂人不會想到他們都已經逃得那麼遠了,大堯人卻還是步步緊逼,将他們全部抓了起來。鄂爾瑪被大堯人以一條繩索綁着從屋子裡拖出來時她都沒想到他們才遷徙來這裡沒多久,大堯部的人就攻了過來。畢竟,這個地方還是比較偏僻的,正常來說,大堯部不會反過來回頭攻打他們。直到看到站在大堯部族長身邊的水羽,鄂爾瑪才想明白了一切。水羽這些年來一直暗中跟大堯部族長商垭有所聯系,隻是沒人知道,包括她的丈夫阿桑巴和她的兒子桑奇。阿桑巴被捆着出來的時候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妻子竟是這樣的叛徒。大堯人以一條長長的繩索挨個兒拴着淣鄂人的手腕和腳腕,把他們當做牲口一般牽在一處空曠的圍欄裡。鄂爾瑪走在最前面,因為她是族長,而她的身後是大祭司,接着是少祭司和其他人。每一個淣鄂部的人的雙手雙腳都被松繩系着,繩頭還被打了死結,就是為了以防他們脫逃。姬偃扶着垣婆,身邊是離钺,她是真的沒料到才會淣鄂部就成了其他部族的階下囚。其實一個部族被另一個部族吞并是常有的事,淣鄂部被大堯部吞并也是遲早的,姬偃一直很清楚,隻是沒有料到這一天來得那麼快。她才剛回淣鄂部的一個女人作為族長,在那個年代終究是不多見的。鄂爾瑪作為一名族長向來是很稱職的,她将自己的青春全都奉獻給了淣鄂部。淣鄂部上下也都很喜歡鄂爾瑪,而作為一名女性族長,她所付出的遠比别人想象得還要多。鄂爾瑪從來不要求族中人回報多少,對她來說,付出是她應該的,即為族長,就該付出,那是她的責任,她的義無,族人無須回報什麼。隻是,鄂爾瑪怎麼也不會料到有一天她所保護的族中之人竟如此卑劣地手段陷整個部族的人為不義,将大家夥,一同生活了那麼多年的族人出賣給了敵人。鄂爾瑪就算成了階下囚,也決計不向敵人低頭,這是她的驕傲。昂着頭,雙手雙腳被縛的女族長冷哼道:&ldo;女人如何?難不成在大堯部的女人就隻能是男人的附屬物品?&rdo;商垭收起撫弄着水羽下巴的手,他斜斜靠坐在用獸毯披着的椅子上,一隻腳擱在椅子上,一手則拿起放在他另一條膝上的用獸骨做成的刀。睨了眼鄂爾瑪,商垭淡淡道:&ldo;女人,隻要伺候男人即可。&rdo;在大堯部的女人皆是如此,她們一般也就兩種功能,生孩子和伺候男人。可在淣鄂部卻不同,淣鄂部的女人也能像男人一樣活着,這就是區别。商垭的一句話讓淣鄂部中的大多女子變了臉色,試問誰願意成為一個隻知生孩子卻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女人呢?鄂爾瑪冷笑道:&ldo;伺候男人跟寵物有什麼不同?原來,大堯部的女人就跟家禽一樣,男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連一點自己的思維都沒有。&rdo;商垭看着鄂爾瑪,半晌,他才說道:&ldo;讓鄂爾瑪族長看看什麼是大堯的女人。&rdo;一名大堯人領命,轉身就去把前不久别人獻給商垭的少女們請了過來。少女們各個身穿豔麗的紅衣,其中一名的臉上還蒙着紅紗,紅紗紅衣讓少女衤果露在外的肌膚顯得白皙剔透,而那頭隻用一根素簪挽着的發烏黑亮麗。少女們一被請上來就乖乖匍匐在商垭面前,以示恭敬。對少女們來說,商垭就是天,就是她們的一切。商垭朝少女們吹了聲口哨,就像在喚一隻隻乖巧的家禽。少女們笑盈盈地朝商垭跑了過去,除了那名蒙着面紗的紅衣少女。她不似其他少女,而是緩緩起來,扭動着她的腰肢和手臂,跳起妖魅的舞蹈。少女的手臂上和衣服上都挂着銀飾,隻要她一動就會發出悅耳的聲響,很是好聽。姬偃盯着跳舞的少女,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她,那背影分外熟悉。少女一直背對着她,直到她捏着裙擺開始轉圈,姬偃才看到她的正面。少女臉上蒙着紅紗,隻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隻一眼,姬偃就認出了少女是誰。十多年前,她在一名叫紅玉的少女臉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眼睛,明眸璀璨,亮如繁星。那名正在跳舞的紅衣女是紅玉。紅玉似乎也瞧見了姬偃,她的眼裡顯然掠過一絲詫異,不過很快便将這一絲詫異隐了下去。來到這裡,她隻為複仇,與故人叙舊不在她的計劃之中。恢複嬌媚的神情,她用最勾人的舞姿魅惑着商垭。商垭被紅玉的舞姿勾起了興趣,他眯了眯眼,慢慢推開圍繞在他身邊的少女和水羽,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并且朝紅玉走了過去。紅玉要做的事姬偃是知道的,隻是沒料到這件事會發生在她面前。現在的姬偃根本不能做什麼,事已至此,已經來不及去改變什麼。姬偃在發抖,離钺以為她怕了,便悄悄将被縛住的雙手移向姬偃的手,并覆了上去。手背上覆着一隻溫暖的手,那溫度傳遞過來讓姬偃稍稍回了神,微側頭,朝離钺看去,見他嘴角含笑,一點懼色都沒有,心底卻莫名生出一絲安心,就好像有他在身邊,一切都危險都不需要害怕。商垭一把摟住紅玉的腰肢将她帶入懷中,周圍的大堯人見狀都開始起哄。陵垣和夷分别坐在兩邊,他們誰也沒去看商垭,而是淡漠打量着被俘虜的淣鄂人。陵垣是個青壯男子,十多年前,他還是個少年,年紀也不過在十九歲,如今的他已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而夷也是如此。周圍的大堯人一個個都開始在起哄,有一些大堯人在商垭的示意下竟去俘虜淣鄂人的圍欄中拖出一些淣鄂部的年輕女子,幾個大堯男人一起将她們拖去了一間草房。不一小會兒,年輕女子們的尖叫聲傳了出來,許多淣鄂部的男子憤怒地沖向大堯人,可才反抗,就有幾名青壯被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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