雩風朝出聲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名年輕的女子倚在廊門前,雙手環在胸前,淡色的唇微翹,勾起一抹譏諷,她看着雩風微怔神色,泛着冷意的眸間的嘲諷之色漸濃。回過神,雩風被姬偃眼眸中的嘲意刺激到了,他暗恨道:&ldo;你以為你是誰?不過一介賤民!真當本座怕了你麼?&rdo;說着,他擡手對身後的三人,下了命令道:&ldo;哼,明泉你們退遠些,本座拿她逗逗樂,你們少來礙事。&rdo;&ldo;烈山部天賦靈力強盛,超過凡人百倍~而本座位列高階祭司,與你等賤民更是懸若霄壤。本座會讓你後悔與烈山部為敵的。&rdo;作為一名高階祭司,論實力來說,雩風并不弱。若他選擇堂堂正正與姬偃一戰,或許姬偃還會給他一點面子,讓他輸得不會太慘。可惜,雩風不是正人君子,他是一個性格卑劣之人。右手揚起,一道陰火便向雩風和他身後的三名祭司飛去。身體飛到半空中,她眼角微挑,細長的眉揚起,神态冷漠,之前一直壓抑的戾氣随着戰鬥而溢了出來。戾氣加上煞氣陡然爆發,讓雩風等四人為之一驚。右手一道術法劈出,想去推開飛過來的慧蝕,可另一把慧蝕卻直插他身後右側的明泉。慧蝕速度很快,一劍過去直接穿透明泉的胸膛,将他殺死。明泉倒地時,眼睛睜得很大,似乎不會想到自己就那麼死了。明泉一死,禀岩和姜伯勞才急忙将祭杖橫在胸前,阻擋姬偃手中那一對對劍的攻擊。這兩柄對劍就跟活的一樣,絲毫不見姬偃指揮,它就自發朝他們攻了過來。兩人合力去阻擋慧蝕,卻也隻是堪堪護住自己,而無法去回擊半分。那對劍太過古怪。姬偃左手一揮,五指呈爪,指甲銳利且長,純黑色的直接朝雩風門面而來。瞧着那鋒利的指甲,雩風腦内靈光一閃,一瞬間明白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人了。&ldo;你,你是‐‐!?&rdo;話語還未全部說出,腦袋就被姬偃的五指扣住,緊接着稍稍用力,五指緊壓,她的指甲抓入雩風的腦袋,在他的頭頂留下了五個指甲窟窿。人的頭蓋骨本就不算太堅硬,要想抓出窟窿來,其實挺簡單的。姬偃沒打算放過雩風,在與之打鬥時,她便稍稍想起了雩風這個人。自戀、嚣張、狂妄自大、傲慢無禮、瞧不起人、不守信用……這些貶義詞通通都是他的代名詞。哦,對了,他其實還挺像古劍一的甩發哥,隻是他比甩發哥更加讓人厭惡。&ldo;巨門大人‐‐!!&rdo;姜伯勞大喊,就這麼一瞬愣神,慧蝕破空而進,擊破他和禀岩的祭杖,将他們倆擊倒在地。雩風倒在地上,同明泉的屍體一樣,都是瞪大眼睛,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咽氣了。姜伯勞根本不管手中破碎的祭杖,他費力地起身,爬到雩風的屍體前,一把抱住雩風的屍體,痛嚎道:&ldo;巨門大人‐‐!!&rdo;雩風怎麼說也是流月城城主的親堂弟,如今在他随侍左右的情況下喪失性命,回去之後,他又如何向大祭司他們交代?姬偃擡手朝慧蝕勾了勾手指,暗紅色的對劍立即飛到她的身邊。&ldo;留活口不是我的作風,你們倆是自己死,還是我動手?嗯?&rdo;姬偃從不自诩是個好人,她冷漠無情起來,比壞人更要壞上幾分。姜伯勞恨恨地看向姬偃,咬牙道:&ldo;你會付出代價的!&rdo;姬偃上前一步,眼神裡不帶絲毫感情,道:&ldo;代價?抱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最不怕的就是付出代價。&rdo;在這個世界,姬偃什麼都沒有,除了長琴之外,她一無所有。唯有長琴,是她的一切。&ldo;我在這世上除了一人,再沒什麼可失去的了……&rdo;她說這話的時候,清冷的眉眼中透着一絲悲傷。此刻的姬偃,仿佛回到了還沒有遇到太子長琴時的她,冷淡疏離中透着淺淺安靜,完全沒有如今的鋒芒畢露、冷意森寒,隻挾着一絲淡淡哀傷和悲怆,靜靜地站着。長琴被禺期抱着,那雙眼牢牢鎖在姬偃身上,他多想變回人,像那個時候一樣,将她攬在懷裡,對她說出那句你太累了,靠着會讓你好過些的話語。禺期看着她,慢慢走過去,不算寬大的手掌落在姬偃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論輩分,禺期長了姬偃不知道多少歲,以長輩之态對她做出如此舉動倒是一點都不違和。&ldo;這兩人交由吾來處理,汝帶長琴進屋吧。&rdo;姬偃一怔,看了眼身高絕對沒她高,可半浮在空中,卻能拍到她頭頂的禺期。禺期是長輩,說話老城,因而這麼對姬偃說話也沒哪裡不對。禺期的舉動和說話的口吻倒是像極了老白和老大,剛才有一瞬,姬偃有一種回到專案組的感覺。可是,在這裡,沒有專案組,沒有老白,沒有老大,沒有大家夥……定了定神,她問道:&ldo;你狠得下心嗎?禺期。&rdo;禺期看着她,道:&ldo;吾不是無知小兒。&rdo;姬偃眼眸半垂,從他懷裡接過長琴,道:&ldo;交給你了。&rdo;說着,轉身回了屋。走進屋,合上屋門,姬偃坐在裡頭,把長琴放在桌子上,看着它道:&ldo;是不是覺得我太殘忍?&rdo;長琴仰着頭,異色的雙瞳眨了眨,接着就聽它輕輕喵了幾聲。聽着它軟糯糯的喵聲,姬偃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小腦袋,淡笑道:&ldo;我就知道你會那麼說的。他們的确該死,可我又有什麼資格殺他們呢?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也不打算給自己找任何的借口。&rdo;用腦袋蹭了蹭她的掌心,短短的絨毛劃過掌心,帶起一絲癢意。姬偃兩邊唇角微翹,淺淡笑意加深,道:&ldo;無論接下來會有多少個流月城的人來,我都會保護你的,也會保護我們的家。&rdo;&ldo;喵~~&rdo;&ldo;包括,這座屬于我們的樂土。&rdo;長琴擡起頭,往前走了幾步,擡起自己的小爪子球抱抱。喵星人就是軟萌的象征,多少人為了成為喵星人的鏟屎官甘願臣服于它們。養過汪星人的姬偃雖覺得喵星人有些任性,不過論可愛……說真心話,的确喵星人比較可愛,因為對方比較會撒嬌。她家蠢汪撒嬌起來……想想都會覺得畫面太美,腦内全是馬賽克。鼻尖湊到長琴濕濕的鼻頭前蹭了蹭,姬偃眼底帶着笑意,将它軟軟小小的身體用微小的力道擁着。屋外,晴雷不斷響起,悶響之聲讓在青龍鎮上的人都有些納悶。這大白天的怎麼好端端地就響起雷聲呢?難不成要下雨了?那麼猜測着,許多戶人家都趕回去把晾在屋子外的衣服給收了進來。解決完姜伯勞和禀岩,禺期手持着那柄他新冶煉的長劍,靜靜地站在那兩具屍體前。姬偃推開門時,入目的便是站在院中,手持着那柄劍尖還在滴血的長劍的禺期。那是他的孩子,他花了很多天才冶煉出來的劍,耗費心血新鍛煉的孩子,如今卻見了紅,殺了兩個人。&ldo;何必呢?&rdo;姬偃蹙着眉。禺期回過頭,眼裡是無盡地悲涼。&ldo;吾隻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守護如今的安甯。若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守護,那麼吾……即便出手又如何?何況,吾這雙手本就罪孽累累,沾滿了每一任劍主的生命……&rdo;晗光劍的未完成,導緻每一任使用它的劍主都被過度吸取體内之力,最後過勞而亡。每一任……都是不得好死……無一例外。姬偃走過去,來到禺期面前,放下手中的長琴,從袖袋裡抽出一塊絹帕遞給禺期,道:&ldo;它是你的孩子,剛剛才誕生,既然已經見了血,無力回頭,那麼就不要讓它繼續沾着這些人的血。&rdo;盯着遞在自己面前的絹帕,禺期接過手後,把劍橫在自己的面前,用絹帕一點點把劍身上的血迹擦去。&ldo;對不起。&rdo;他說,對他手中的劍說。姬偃側頭掃了眼地上的屍體,手一擡,這些屍體俱都被她塞入了她的乾坤袋中。姬偃有一個法寶,能将世間一切之物都塞入其中,包括人。&ldo;我去去就回來了。&rdo;屍體是需要解決的,把他們都丢在她家裡實在滲得慌。再者,他們的魂魄……掃了眼初成魂靈,還未反應過來,眼神空洞的雩風四人,姬偃指尖微動,引着他們一個個走出了她的家。門外,地界專門接引魂靈的鬼差已恭候多時,見到姬偃,那名穿着短打灰袍,頭上頂着個一頂微高,面上繡着鬼差二字的高帽的鬼差上前一步,道:&ldo;小的風如雨見過姬偃姑娘。&rdo;&ldo;他們就由你帶回地界了。&rdo;将雩風四人的魂魄交由風如雨,姬偃神情淡漠道。&ldo;小的知曉。&rdo;風如雨拱了拱手,神色間俱是對姬偃的尊敬。&ldo;那麼,小的就此别過姬偃姑娘。&rdo;揮了揮手,姬偃微颔首道:&ldo;你且去吧。&rdo;點了點頭,那風如雨低垂着腦袋,用鎖魂鍊将雩風四人鎖上,帶去了地界。風如雨攜雩風四人的魂靈離開後,姬偃便去了青龍鎮東面那片荒無人煙的林子。在那裡,她看到了一株泛着黑霧的小樹苗大小的斷魂草。在那一瞬,姬偃有些明白,雩風等人為何會對此地如此執着……破開結界,一把陰火直接燒了過去,姬偃冷冷看着小樹苗般高的矩木枝化作了一地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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