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程先生為什麼一直看不慣他,卻從來沒想着殺掉他。
因為他是一個很好的制約程憶的棋子。
身為程憶的父親,他很清楚自己的兒子有一個什麼樣的性格。
也許是柔弱,也許是有很強的同理心。
但這一切的一切也就造就了現在的結果。
07知道或許程憶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是什麼。
因為在他和他父親的第1次叛逆沒有結束的時候,07是一個不用來當做玩伴的人而已。
玩伴不一定要有名字,隻要能看見,能喊一聲,對那時的程憶來說就夠了。
07不清楚程憶對他這麼好是不是有很大一部分是來源于愧疚。
但絕對有一部分是愧疚。
因為可以愧疚所以愛護,這是一個很好的邏輯。
07不是很想再糾結這些,無論這些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起的。
他都已經不在意了。
再說這一切也都不是程憶的錯,但是程憶卻好像認定了,都是他的錯。
07不喜歡他那種無論如何都要承擔下所有的樣子。
沒有誰是無堅不摧的。
程憶對他太好了,好到他不敢接受。
扪心而論當年就算不選他,程先生也會去選其他的孩子。
總要有人來承擔這份痛苦,如果來的人不是他,那麼那個人最後的下場也不過就是和程玐一樣,被利用到用完最後一絲價值。
最後真正淪為一個物品。
但因為是他,他便得到了程憶真心實意的愛護。
所以這一切還是讓他來承受吧,他到了什麼就應該要失去什麼。
用十幾年的暗無天日和自由去換一個親人,07覺得很值。
07笑了笑“哥,謝謝你。”
程憶見他笑了,心底的那些怒火也散去了一些,他伸手彈了彈07的額頭“真是一個傻孩子。”
“手腕還疼不疼,不許再做這種事了。”
07點頭應好“不疼了。”
手腕早就疼得沒有知覺了,痛苦已經被麻木掉了。
他也不會再這麼做,因為死不了,不過是白費力氣。
程憶收拾了東西,然後再三叮囑他才離開。
07在原地坐了一會兒,便準備去找苓。
此時實驗已經結束了,07直接去了苓的房間。
07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發呆。
苓聽到聲響,看見是他來,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開心“07,你哪裡去了,我這兩天都沒有看見你。”
苓說着叫下床向他跑去,07把受傷的手腕往後藏藏。
說他穿了長袖的衣服來遮擋,他實在不是太想把傷口暴露給苓看。
“之前太忙了,沒空來。”
“那今天07會待多久?”苓一臉期待的問。
“我今天陪你睡覺。”07這話一出苓就呆了呆,随後他立馬開心的回“好啊。”
“我早就想和07一起睡覺。”
07給他收拾了一下房間。
等躺在床上的時候,苓是睡不着的,他挪到07的懷裡,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07等他睡着了,就把耳朵湊到他的胸口去聽他的心跳。
想象中的一樣,他什麼也沒有聽到。
把這個人抱起來是溫熱的,但是他沒有心跳的聲音。
07抱緊了他聲音很輕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好像總是在連累周圍的所有人,也許他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吧。
許久之後,07歎了一口氣,他語氣堅定卻又微不可察的說了一句“我會還給你的。”
無論用什麼辦法,他都會把這顆心髒還給苓。
不屬于他的東西永遠都不會是他的。
07從來都不會強求什麼,沒有必要。
07想讓苓離開這裡,他必須要離開這裡,他就應該是屬于外面的生靈。
這裡隻不過是一座囚禁他的牢籠。
沒有人會喜歡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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