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看向兒子媳婦,繼續道:“爵位已經是你們大哥的了,你們也不必再惦記着。他行事不公,自有人看不過眼,隻是如今郡公爺剛去,宮中恩寵正隆,若這時候有人出頭告他一狀,宮裡也會看在他身為郡公爺長子的份上,輕輕放過,那告狀的人卻未必能得了便宜。因此,倒不如将事情抛開,我們且搬出去度日,趁着守孝,焯兒把功課好好溫習溫習,你年紀雖輕,已有舉人功名,天份也高,等出了孝,正正經經考個進士回來,豈不更好?本朝與前朝不同,王公勳貴人家子弟,想要出仕,無論文武都須得考科舉,否則隻能一輩子死守着家業,不許做實權官的,你們大哥文不成武不就,論将來的前程,斷越不過你去。”
趙焯心知母親說的是實情,本朝太祖脾氣古怪,威望又高,因此定下了許多與前朝不同的規矩,這功臣之後想要出仕必須先經過考試就是一例,以長兄的本事,這考試還真未必能過,即使考過了,也無法得占高位,到時候他雖貴為建南侯,也不過是徒有虛銜罷了,等自己得了進士功名,入朝為官,他還敢象今天這般對自己無禮麼?
趙焯心緒一定,就開始回頭安撫妻子了。米氏原是個溫婉大方的性情,隻是一時不忿,才會有所失态,如今也漸漸冷靜下來。張氏就告訴他們:“我前些日子就叫人在鼓樓大街一帶買下了一處宅子,三進三出,足夠我們一家子住了。這些天盧媽就在那邊收拾,一些細軟也早已搬了過去。等新侯爺把焯兒分得的田契和銀子送過來,我們就動身吧。”
趙焯與米氏聽了,都覺得歡喜,齊齊點頭:“母親想得周到。”
長房那頭隻怕還不知道宅子的事呢,這幾日之内就搬過去,倒也gān淨利落。
趙琇又露出了無齒的燦爛笑容,努力逗着長輩們的歡心,這笑容十分真心,因為她已經在想象未來的幸福日子了。
忽如其來的客人打散了她的美夢,丫環秋葉在門外禀報:“玦大奶奶來了。”張氏、趙焯與米氏都很吃驚。雖是侄兒媳婦,到底是年輕女眷,趙焯馬上進了卧室回避,米氏怕孩子吵鬧,抱着女兒去了東屋,張氏便命人請蔣氏進來,跟前隻留下chūn草侍候着。chūn草低着頭,猶猶豫豫地站到了張氏身後。
趙玦之妻蔣氏進來了,恭恭敬敬地向太婆婆行了禮。她面色透着蒼白,神情也十分疲倦,顯然是這幾日照看生病的兒子累着了。張氏問了,得知澤哥兒已經痊愈,便安慰她:“孩子沒事就好,往後不可再大意了。”
蔣氏柔聲應着,又道:“孫兒媳婦剛剛才聽說,分家的事已經定下來了?”她悄悄瞥了站在張氏身後的chūn草一眼。
chūn草忽然打了個冷戰。
第六章怪事連連
分家的事自然是定下來了,建南侯夫妻做主,隻知會了兒子一聲,壓根兒就不認為需要跟兒媳打招呼,況且她還在自家院子裡照看生病的兒子呢,孩子剛剛有了好轉,可以解決院子裡的封鎖了,她就聽說了分家的事,連口氣都來不及歇,忙忙趕了過來。
蔣氏又悄悄看了chūn草一眼,心裡焦急。她清楚,以太婆婆張氏的性情,既然不打算繼續在分家之事上糾纏,大概這幾日就要搬走了,身邊侍候的人自然也要跟着離開,過後是不是會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傳出來,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不過萬幸的是,看張氏神色正常,顯然還不知道什麼消息。
她開始哽咽着掉眼淚:“這樣實在是不應該的,我聽着都覺得臉紅,咱們這樣的人家,再大的恩怨也越不過一個‘禮’字,隻是我做晚輩的,實在不好說什麼,還望老夫人别怪我不敢說一句公道話。”
張氏見多了繼子繼媳的刻薄嘴臉,今日聽了這便宜孫媳婦的話,心裡倒是好過了許多,臉色也緩和了:“罷了,你也有你的難處,我怎能怪你?你且好好過日子吧,今後這府裡做主的可就是新侯爺了,他是個孝順生母的,還不知會鬧什麼笑話呢,可有得你受的。”
蔣氏心中更加郁卒,這何嘗不是她心裡的想法?不過如今錢老姨奶奶被流言吓得病倒了,怕是一時半會兒作不了怪,等她好了,再放一回流言,她也就老實了。
不過那事兒算不了什麼,眼前的chūn草才是大問題。
蔣氏又扮了一回可憐:“我們做小輩的,除了敬着順着長輩的心意,又能如何?想來老姨奶奶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我們大爺好歹也是她的骨肉。”然後就笑問:“老夫人打算什麼時候搬?這搬家不是小事,總要有人手,夫人事忙,怕是顧不上的,孫兒媳婦倒還可以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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