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蓮子羹這事,喬姿蓉完全沒放在心上,也并沒有好好打扮,她本就料到高言許不會見自己。于是隻是走了個過場,為的不過是今天多刷刷存在感。
是以她送完了蓮子羹,便回去睡了。
可高言許今夜十分難熬。
原本今日沒什麼奏疏要批閱,可以早些休息,可不知為何,他閉上眼睛,躺在龍床上,總覺得旁邊有人。好似下一秒,就會有個人從床底下鑽出來,舔着臉說一句:陛下我喜歡你。
數次的半夢半醒,頻頻的幻聽,他終于崩潰了。
“魏沖!”高言許大喊了一聲。
正在值夜的魏沖連忙進來,恭敬候在一邊:“奴才在。”
高言許左右睡不着,他決定不睡了。
“去喬府傳旨,召喬太傅和喬子楚入宮來。”高言許一邊說着,一邊拿起靴子,魏沖連忙跪下給高言許穿靴。
魏沖懷疑自己是否太困了,以至于聽錯了,為防傳錯了旨意,他重複了一遍道:“二更天,傳召喬太傅和喬進士?”
高言許頓了頓。
魏沖覺得自己剛才應該就是聽錯了,未有什麼緊急國事,哪有大半夜叫臣子入宮的道理。
隻聽高言許又道:“喬太傅到底年紀大了,便叫喬子楚一個人來吧。”
魏沖:“……”
這不合常理,但魏沖也不好再多問。
于是,小太監拿着手谕連夜到了喬府。喬太傅親自将喬子楚從被窩裡拽出來,然後将睡眼惺忪的喬子楚塞進了馬車。
喬子楚一直入了宮,都是迷迷糊糊的。
他悄悄給小太監塞了銀票問道:“公公可知,皇上傳召微臣所為何事啊?”
小太監收下了銀票,然後搖搖頭:“奴才不知,大人去了便知道了。”
喬子楚想了想,難道是他二姐出事兒了?他又塞了幾張銀票過去,接着問:“泉貴人在宮裡可還好?”
小太監接着收下了,仍然是搖搖頭:“泉貴人很好,大人不必擔心。”
喬子楚幽幽的歎了口氣,若是一切都好,那怎麼會叫他入宮呢?
長明宮内燈火通明,高言許已經穿戴整齊,一副随時都可以上朝的樣子。
喬子楚給皇上見禮,他心中忐忑,不知皇上為何傳召自己,但他眼皮跳的厲害,有一個不太好的直覺,他二姐沒幹好事兒。
高言許給喬子楚賜座,喬子楚剛要坐下,隻聽高言許歎了口氣。
喬子楚便立即躬下身去。
“子楚你坐。”高言許說。
喬子楚又準備在高言許對面坐下,他撩開衣襟,屁股離椅子不足一尺。
“子楚啊……”高言許再次歎氣。
喬子楚硬着頭皮站起來,躬身:“微臣在。”
高言許欲言又止,擡了擡手,又垂下去,難以啟齒的樣子,讓喬子楚腦内出一篇策論來。他額角地下汗來,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喬子楚内心一番天人交戰,然後終于忍不住了,跪在了高壓許面前:“皇上,您實話實說吧,微臣的二姐,到底煩什麼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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