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的樣子,是元神狀态。因為我的肉身為了擋住相撞時的沖擊力已破碎,現在是介于人和神之間。說的難聽點,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我這樣的狀态,也持續不了多久。早則十年,遲則百年,我這元神恐怕就要消散在天地間,那時連鬼也做不成。除非能找到對元神極有用的材料,如養魂木,安魂玉,甯神花,聚魂土等天地奇珍,可以讓我的元神慢慢恢複回來,可惜這類材料可遇而不可求。”道人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難以掩蓋的落寞和無奈。
張鵬完全不理解元神是什麼,又為什麼是這個樣子?對于道人說的什麼養魂木,安魂玉,甯神花,聚魂土,凝神香,更是聞所未聞,也就沒有多大的概念。現在能夠吸引他的就是-他現在已經相信眼前這道人,就是傳說中的千古奇人,鬼谷子了。
“這麼說來,你真的是鬼谷子老前輩了?”張鵬弱弱的問道,盡管心中已經承認,但他還是想從道人口中再确認一下。
“如假包換!”道人看着張鵬,一字一句地說道,眼神中的堅定,讓張鵬沒有了任何的懷疑。
“那,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張鵬崇拜的近乎炙熱的眼神,望着這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道人,局促地問道。此刻的道人,在張鵬眼裡,哪裡還有剛才猥瑣的樣子,仿佛一瞬間變得仙風道骨,超然脫俗。哪怕他就這樣靜靜地站着,都讓張鵬覺得如同靜谧的古樹,矗立在世間紛擾之上,傲視群雄。特别是他的眸子裡,更透露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深邃,仿佛可以窺視到生命的本質。
鬼谷子,那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從未親自出手,單單他幾個弟子,就左右了華夏幾千年的曆史。史書上對于他的描述少之又少,見過他的人,更沒有幾個。如今,居然站在自己面前,這怎能不讓張鵬興奮和激動?
“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吧,剛才你還不是叫我瘋子,混蛋?”鬼谷子感受到張鵬語氣和神情的變化,覺得這小家夥也很是有趣,故意取笑道。
“不知者不罪,不知者不罪。”張鵬紅着臉讪笑道。
“你就叫我的俗名吧,王诩,王蟬、王利,任選一個。你也不要太過拘謹,我們現在都是落難之人。”鬼谷子笑着說道。
“本來這樣不好的,我怎麼也要稱呼你一聲前輩,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選一個,王利,太普通了,聽上去沒有氣勢,這個王诩,不好念,那我就叫你王蟬吧。可直接叫你姓名,好像不太尊重,那我就叫你一聲老王好了。”張鵬啰嗦了半天,終于把名字确定了下來。
“老王,老王,哈哈,也不錯,還從沒有人叫過我老王。”鬼谷子對張鵬這麼叫他也感到挺稀奇,哈哈笑道。
“那,那,老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張鵬還在很激動,居然能遇見鬼谷子。
鬼谷子笑着點了點頭。
“對了,老王,你救了我一命,還讓我身體變得這樣強壯。不如,你也收我做你的弟子吧。”張鵬想到鬼谷子的那幾個徒弟,都不是泛泛之輩,現在自己有這樣一個機會,又怎能錯過。
鬼谷子盯着張鵬,沒有說話,而是笑着搖了搖頭。
張鵬以為憑着兩人剛才的經曆,雖然不到一天,但好歹也是難兄難弟,何況看鬼谷子對自己也挺喜歡的,拜個師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想當然地以為鬼谷子會滿口答應,順帶着還誇他天賦異禀什麼的,沒有想到居然被鬼谷子拒絕了。這讓他如同洩了氣的氣球,失望的看着鬼谷子。
“小子,别這樣無精打采的樣子,我不收你做徒弟,是有原因的。你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占蔔和,馭人術。我一生閱人無數,被我看一眼的人,他的氣運和命格,我大概都能看得出來。但你不同,我以馭人術看你,看到的居然是一片迷霧。”鬼谷子盯着張鵬,無奈地說道。
“一片迷霧,那意味着什麼?”張鵬好奇的追問道。
“就是說,你日後的成就,絕不在我之下。所以冥冥中有種意志,在阻擋着我窺探你的未來,我沒有資格可以做你的師傅。”鬼谷子悠悠地歎道。
“我有這麼厲害?以後比你還厲害?”張鵬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在他眼裡,鬼谷子是那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而自己居然可以比肩他,這也太誇張了吧。無論怎樣,張鵬還是很開心,他相信鬼谷子的馭人術,絕對不會錯的。
“就算我以後和你一樣厲害,那又有什麼關系,你就因為這樣,不收我這個徒弟?”張鵬有些難以理解地問道。
“天命不可為,天命不可為。”鬼谷子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重複地說了這兩句話。其實剛才鬼谷子隻是告訴了張鵬一半,像張鵬這樣看不清命格的情況,他以前遇見過,這種命相的人,日後成就都不可估量,但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日後張鵬是佛是魔,他也無法預知,更無法掌控。所以他不敢,也不能收張鵬做徒弟。
“那你再怎麼的也教我些什麼吧,你剛才那個身法,我看着覺得不錯。我們現在處在這陌生的地方,萬一有什麼危險,我也好保命啊。”雖然鬼谷子說了不能收他為徒,但張鵬可不想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總不能入寶山空手而歸吧。
“哈哈,你這小子,心裡打的什麼算盤我又豈會不知。雖然我不能收你為徒,但一些基本的修行法門,我會傳授于你,不然你很難活着走出這個地方。”鬼谷子笑着說道,但心裡卻有着從未有過的糾結,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這還差不多。”張鵬心裡美滋滋地說道,他就不相信,跟在鬼谷子身邊,自己學不到什麼。隻要鬼谷子同意教他,這個口一開,以後的事情就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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