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世界,太啟從那扇門走出,看到等待的白術,擠出一絲笑容,随後身體微晃,身體向前倒去。
“太啟!”白術驚呼了一聲,忙上前扶住太啟,擔憂地問道,“太啟,你還能撐得住嗎?”
太啟點點頭,在白術的幫助下,盤腿坐下,運轉功法,争分奪秒地療傷。
未傾,虛空出現一扇門,門内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執法殿司,你想要什麼,說吧。”
太啟聞言,仔細辨别聲音,确定與那個聲音無差後,才道:“我想見你。”
旁邊的白術雙眉一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随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心思又飄到了别的地方。
那人聽到太啟的回答,靜默了片刻,說道:“哦~,那就來吧。”
說罷,門内閃出一縷白光,形成了層層階梯,瞧着有數百層。
那人繼續道:“執法殿司既想見我,就沿着這些階梯上來吧。”
白術回過神,看着長得沒有盡頭的階梯,咽了一下口水,給了太啟一個保重的眼神,又拿出幾粒丹藥遞給他,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太啟,你加油吧。”
太啟很快咽下丹藥,起身,踏上台階。
白術歎口氣,撇過臉,消失在原地,回到水鏡面前,看着鏡中深受極寒之苦的撫語,喃喃道:“撫語,你也感受到了?”
這邊,撫語屏退所有人,獨自一人忍受寒毒發作之苦,渾身哆嗦,蜷作小小的一團,牙齒咬破唇瓣,沁出絲絲血迹,小臉蒼白的可怕。
玄清地處偏寒,對于身有寒毒的撫語無疑是一劑催命藥,寒毒發作的又快又狠,遠比之前來的更加兇猛異常。
然這些遠不及撫語此刻感受到的身體撕裂之苦,切入靈魂,絲絲皆痛不欲生,撫語咬着牙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她雖屏退了所有人,但撫語知道,常念一定會在門口守着,撫語不想讓常念擔憂。
突然,撫語的身體閃出一絲金光,飛速地穿過水鏡,飛向太啟所在之地。
突然出現的金光倒是吓了白術一跳,他差點摔在地上,半響,才喃喃道:“真不愧是雙生姐妹花,清清,你看,撫語也和你一般,察覺到心上人有難了,也分離了一絲靈體。”
說罷,白術臉上滑過一道淚痕,白術手一揮,又開始在無數個小世界裡尋找清清的萬千散落的靈體。
那道金光很快就到了已是脆弱不堪的太啟那邊,分出一絲金光,想要幫助太啟,卻被一束銀光擋住,那道銀光接着繞着太啟轉了一圈,太啟的面色慢慢變得紅潤起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金光繞着太啟轉了一圈,似确定太啟安康後,才分出幾隻細小的枝節,化作張牙舞爪的小人,對着高高的那扇門比了好幾個動作。
接着,門内那個蒼老的聲音歎了口氣,勸說“語兒,為父不難為他了,你回去吧。”
話音剛落,那扇原本遙不可及的門下落,最後停在了距離太啟一個台階的地方。
金光收起枝節,繞着太啟又轉了一圈,才回到了水鏡中,重新回到撫語體内,撫語長呼一口氣,隻覺心口的疼痛緩解了不少,寒毒帶來的疼痛也褪去,撫語服了顆清潔丹,長呼一口氣,撐着力氣來到門前,沒有開門,攢些力氣像平時一般說道:“常念,結束了,回去休息吧。”
“是。”門外的常念似沒察覺出撫語的異象,回了一句,就離開了。
撫語這才放下心來,緊繃的身體一放松,就順着門滑下,倒在地上。
良久,常念從窗戶内進來,看到門邊昏迷的撫語,習以為常地抱起她,走到床上坐下,褪去撫語月白色的外衣和桃紅色的繡花鞋後,才将撫語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又起身撥了撥屋内的火爐,加了幾塊新炭,支開兩邊的窗戶,才推開門離開房間。
那邊,太啟看着金光離開的方向失神了片刻,眼角滑過一滴淚,才撐起身子,走過那級階梯,進入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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