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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仿佛時間凝固，她清楚地感受到心中一陣顫動，甚至連徘徊在唇齒遊動的三字也跟着遲遲不出，直到孩童擲來一顆接一顆的石子，迸濺的水花遁過湖面，而那抹斜斜倒映其上的人影并未因此散去。

&ldo;周姐姐，是你嗎？&rdo;哽咽許久的喉間，終于斷續連成這句話。

趙敏壓抑住唇邊的抽噎，反倒淚水充盈眼眶，回眸定睛一看，隻見一白衫女子清麗秀雅，容色極美，裙裾臨風蹁跹。

兩人目光相觸，一眼萬年猶如四海潮生，冰川也能會瞬間化成春水。

……

&ldo;我都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為何還一直跟着我。&rdo;趙敏微微一驚，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翩若驚鴻的人，此刻竟以劍鋒抵在自己的脖子旁。

&ldo;你說你不是她，為何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也叫周芷若，連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如此相似。&rdo;命之一事，誰能說清，趙敏道得懇切，連咬字，語調都極其認真，可周芷若仍然闆着個臉，絲毫不為之所動。

劍收回囊，一臉地淡然轉了個身，說道：&ldo;我真的不是她，姑娘還是去别處尋她。&rdo;

見她絕然轉身，趙敏唇邊翕動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忽然飄落一句極其熟悉的話：&ldo;不要跟來。&rdo;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不要跟來〕

金花婆婆帶走周芷若的前一晚，丁敏君逼宮，為救趙敏，以掌門鐵指環換了自己一命，現在回憶起來，才知深深镂刻在魂魄深處的悲傷，根本不曾忘懷。

&ldo;你看連說這句話的口氣都跟她一模一樣。&rdo;一時間竟連眼淚也跟着條件反射，趙敏無聲拭去，不再管周芷若如何冷言冷語，緊随其後。

約莫走了幾日，周芷若再也忍不住，嗔嗔地看着正對自己發笑的趙敏，正色道：&ldo;趙姑娘，我是有任務在身，并非下山來遊玩，你若無什麼重要的事，可否先行離去。&rdo;

甫一聽，趙敏心中一動，面上卻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撅起小嘴怨道：&ldo;周姑娘，你可是嫌棄我礙手礙腳，幫不上你的忙，又扯你後腿。&rdo;說話期間臉色越發自責起來，最後直接趴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

周芷若忽然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言語過重，一不小心傷到了她，頗感愧疚，聲音倏然柔軟了下來，謙然道：&ldo;趙姑娘，我并非那個意思，隻是家師交給我的任務有些危險，這事與你本無相幹，我是不願你深陷險境，才會那樣說的。&rdo;

周芷若性格雖冷清，畢竟是一女子，心裡還是會有某些柔軟之處，譬如眼下趙敏抽噎出聲：&ldo;你若沒有嫌棄我，便帶我一起去。&rdo;

趙敏心中正在竊笑，至于等待的答案當然也沒有令她失望，周芷若本是要拒絕，奈何拗不過趙敏的執意要求，又覺同為女子，才泛泛一颔首。

接下來一路幾乎吃住都挨着，隻是這周芷若極少展顔露笑，偶爾有也是極淡極淡，轉瞬之間又重歸一副闆正。不知為何，每每見她這樣，都會有許多憐愛疼惜溢滿趙敏心頭，許是周芷若總掩藏真實的自己，反而讓人更加覺得她并不快樂。

&ldo;周姑娘。&rdo;周芷若循着聲音看了過去，忽覺旁邊人眉眼發光地笑，不過一瞬變成各種極醜，極扭曲的鬼臉，她仔細瞧着，又聽她用蒙古口音飄過嘴，說起各地方言，隻為了戳中自己某一處穴道，能夠感受到她的用心，跟着彎了彎唇角。這場逗笑并未持續很久，卻能從此永存在周芷若心裡。至于趙敏見她對自己不再那麼冷淡，終于如願斂過一縷綿長的笑意，小聲嘀咕了一句〔周芷若你這人還真是一直都沒變過，怎地一點都不解風情，絲毫看不懂我的心意〕。

又行了幾日，兩人來至一冰川，趙敏抱臂顫了顫身體，接着便是激激靈打了好幾個噴嚏，周芷若見狀，臉色漸憂，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趙敏肩上，怎知下一刻有人得寸進尺。

趙敏忽然雙手繞過她腰間，把原本冰涼的身體逐漸升溫，周芷若臉色一紅，有些惱，問道：&ldo;趙姑娘，你這是在做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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