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腦子裡想什麼都行,沒有付諸實踐的通通不算數。
接着她走進白色馬賽克鋪遍的浴室,在鏡後櫃裡發現了她回家之後找不到的那瓶防曬霜。
之所以确定是她的那瓶,是因為她習慣在開過的化妝品上貼标簽注明過期時間,而這瓶标簽磨損嚴重的防曬顯然已經過期了數年,大概是他那年匆忙整理她行李時落下的。
架子上隻有牙刷、牙膏、肥皂和洗面奶,此時去樓上問溫非爾借的話,應該會面臨很多詢問,而且都這麼晚了,不太合适。
她确認了一眼臉上的妝,即便困得不行還是下樓去便利店買卸妝濕巾。
逛着逛着,她不僅買了卸妝濕巾,還有泡沫洗面奶、洗發水、三分鐘發膜、慕斯沐浴露、身體磨砂膏、細毛牙刷、茉莉味牙膏、漱口水、化妝水、保濕噴霧、面霜、唇膜、面膜、身體乳、面部防曬、身體防曬,都照她用過的牌子買了,還購入了毛巾、一次性内褲和拖鞋。
在野外艱苦樸素的時候怎麼湊活都行,能講究的時候還是要講究,現在便利店發展的真不錯,各種牌子應有盡有。
一旦開始購物就失去時間概念是常有的事,何犀拎着一大包東西走出便利店時是四點多鐘。
她确實累了,樓房外壁的暖光灑在台階上,她一步步往上爬,晦暗之中眼睛都快要閉上。
尤叙的家門虛掩着,她稍微清醒過來,暗忖是否是自己出門時忘了關。
懷着打開門會有一個入室犯罪分子回頭襲擊的假設,她輕手輕腳地把門拉開了一點角度。
視線穿過門廊,何犀看見尤叙曲着腿坐在床邊,頭埋在手臂裡,于黑暗中一動不動,輪廓就像複活節島的石像,旁邊鑰匙、手機、錢包丢了一地。
他胳膊那麼壯,保持這個姿勢手一定很酸。
她嘎吱一聲把門敞開,那尊石像聞聲猛然擡起頭。
不知道是熬夜喝多了還是怎麼的,他眼眶發紅,頭頂的碎發也被自己揉亂了。
何犀泰然地合上門,利落揪掉新拖鞋上的标簽,俯身換鞋。
她忽然聽見地闆滾過一陣急促的腳步,再起身時,還來不及分辨眼前的情境,就被扯進他懷裡,頭頂的氣息慌亂,帶着虛驚一場的喜悅。
何犀悶在他胸口道:“我買點洗漱用品。”
他殷勤地點頭,連帶着她也晃了晃。
“你以為我走了?”
就簡單問了一句,背上的手臂箍得更緊。
“那你坐在那幹嘛?黯然神傷?”
她的右臉都快被按癟了,脖子往外轉了一個角度,幽幽道:“你不會打個電話嗎?”
身前的人僵直了一瞬,低聲歎氣,胸口起伏,低沉嗓音順着骨骼傳進她耳中。
“打不通。”
哦,對了,他的電話号碼還在她的黑名單裡。
她可能也沒機會知道,那成百上千條自娛自樂的電波曾經存在過。
☆、37-全面大反攻
尤叙洗完澡,擦着頭發細看浴室内陡然生出的一系列東西,驚異地發現其中沒有任何兩樣器皿的顔色或形狀是相同的。除了那些香噴噴的瓶瓶罐罐,洗手台上還多了透明漱口杯和紫色牙刷,就擺在他的刷具邊上;挂架上多了兩塊白色毛巾,跟他的白毛巾肉眼可見的質地不同。
她洗了頭,但目力所及不見她的長頭發,像是在他進來前特意清理過,用過的洗手池邊和水龍頭上也沒有指紋和水漬,不知道是否習慣性用完就順手擦幹。
推開門,熱氣和香味散出來,空調的涼氣席卷全身。
何犀橫躺在那,白色薄被蓋住腹部和半條腿,套着尤叙寬大的灰色T恤,黑亮的卷發披散在床邊——她沒有找到吹風機,所以用毛巾擦了半幹之後待其自然晾透。
她似乎已經睡着了,眉頭舒展,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塗得亮晶晶的嘴唇微微隙開一條縫,發出細微的呼吸聲,胸腔平穩地起伏,手臂全然舒展在身體兩側,整個人就像小篆的“大”字。
尤叙覺得她看起來睡得酣然,跟上一次睡着的樣子截然不同。那回她暈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周圍蹲着幾個陌生人,被他抱起來的時候緊蹙着眉,臉色慘白,身上瘦得硌手,呼吸都是負擔,睡得很淺,被他撫了會兒額頭就流淚。
她突然撓了好幾下露出的那半截腿,模模糊糊發出一陣厭煩的呢喃。尤叙環顧四周,想起來自己因為不招蚊子所以家裡沒有電蚊香,于是伸手幫她把被子蓋了個完全,自己出門去買。下樓梯時正好遇到去晨跑的溫非爾。
“這麼早上哪去?”
“買點東西。”
溫非爾狐疑,這人向來是個夜行動物,早上六點出門去買東西,未免有些古怪。并肩往下走時,她嗅到尤叙身上的茶香,立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問道:“你換了什麼沐浴露啊?這什麼味道在你身上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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