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躲着她?
程妍慢吞吞地洗了澡,換上了睡衣,趿拉着拖鞋下了樓。
戚澤已經吃過了,正在廚房裡洗碗,忽然有一雙手從背後抱住了他,他感覺到她的臉輕輕貼在了他的背上。
他手裡的碗差點兒摔了:“妍妍?”
“待會兒……”靜默的空氣裡,她的聲音似能拂動人心,“我們做什麼啊?”
沉默了半晌,戚澤拿帕子擦幹了碗,放進了櫥櫃裡,轉過身,撫着她的臉,笑着說:“睡吧,你不是累了嗎?”
他說的睡真的就是字面意義的睡,将她送進了卧房後,還很貼心地替她留了夜燈,關了門。
程妍:“……”
躺了一會兒,程妍擔心不夠時間完成任務,也有些奇怪戚澤對她的态度。
所以,她又悄悄地爬起來,抱着枕頭,去了隔壁的卧室。
他沒關門,卧室裡一片漆黑,沒拉窗簾,她依稀可以看見床上側躺着的身影。
她正輕手輕腳地靠近。
戚澤的聲音忽然響起:“妍妍,你來做什麼?”
他旋開了床頭的燈,坐起身,看着抱着枕頭站在床前一臉驚吓的女孩子。
他的目光幽黑、冷靜。
程妍摸了摸披散的長發,有些不自在:“我……我就是怕黑。”
戚澤:“我給你留了燈。”
程妍瞪着他:“那我就是想和你一起睡,行了吧?”
戚澤看着她,笑了:“行啊。”
他給她留了一半床,将她懷裡的枕頭拿過來放好,說:“過來,我看着你睡。”
他完全沒有别的意思,神态平靜,語氣自然。
程妍站着不動,有些氣悶,他不配合的話,她的任務就别想完成了。
“妍妍?”戚澤似乎詫異地看着她。
程妍面無表情:“你為什麼……”
話說到一半,她又抿了抿唇,似乎難以啟齒,神色有些氣惱。
她奪過了自己的枕頭,轉身就走。
戚澤當然無法任由她生着氣,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拉住她:“怎麼又生氣了?妍妍,你想怎樣,可以直接和我說。”
程妍沒看他,語氣冷冷的:“你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就算我知道……”沉默了會兒,戚澤伸手環住了她的肩膀,低頭看她,“如果你什麼都不說,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确定了,如果事後你反悔了,我又該拿你怎麼辦。”
程妍:“誰會反悔啊,我不會的!”
戚澤眸光深邃,聲音很低,意味不明:“真的不會?”
“當然……”她仰起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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