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黛玉看着坐在石頭上,頭發散亂,面色凄楚的甯氏,旁邊還有一條繩子,看上去是被人割斷了,心頭一松。
人沒事,好在人沒事。
松開紫鵑的手,黛玉慢慢往前走。
“懷塵還在家裡等着你回去,他若見不到你了,定是會傷心的。”黛玉聲音很輕,慢慢握住甯氏的手:“疼嗎?”
脖子上鮮紅的勒痕,怎麼能不疼。
可黛玉知道,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覺,什麼都比不上喪夫之痛。
甯氏緩緩擡起頭來,瘦削的臉上一雙眼睛格外突出,竟是大得有些脫相,雙手顫抖着回握住黛玉的手。
嗓子疼得說不出一個字,眼淚一個勁兒往下掉。
為什麼偏偏是她?
黛玉看着她的眼睛,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就刺痛了甯氏的心,她怕,怕甯氏的心結依舊在沒有解開。
正想着,忽然讓人一下抱住。
黛玉愣住,半晌才輕輕把手放在她背上,輕輕地拍着。
心裡一股酸澀王上冒,黛玉閉上眼,任由甯氏抱着她哭個夠。
李長安趕來時,便見到黛玉蹲在地上,甯氏抱着她痛哭的一幕,盯着黛玉的背影,李長安心裡的大石落下。
靜靜站在那裡,等着甯氏平複情緒。
從山上回到家裡,已經是傍晚時分,天色暗下來,李長安握着黛玉的手往水榭走,連晚飯都隻吩咐了,送到房裡。
“相公——”
才不過幾個時辰,黛玉卻累得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不過好在兩件事都有了一個了結。
黛玉話才說了兩字就讓李長安一下抱住,不由驚訝的看着李長安,想了想才明白,李長安是怎麼了。
伸手輕輕摟着他的腰,往他懷裡一靠。
“沒事了。”
“不氣了?”
“怎麼不氣?你早上一個人去了衙門,還不叫我,說好了一塊去看熱鬧的,怎麼丢下我一個人在家裡?”黛玉笑着道:“不能有下回。”
聞言李長安收緊胳膊,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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