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森先生幫我消除處分的事情?”
“森先生?——噢,你三年級時候的那件事?”他語氣平平,似乎并不覺得要被退學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點頭說是。
“噗——!”他沒忍住笑出了聲,“真的假的?他就是那個倒黴的替罪羊?”
“要是他成了替罪羊……不對,要是整個網球部成了我的替罪羊!我還至于被開處分嘛!”我不滿地拍着中也的肩膀,糾正他話中的差錯。
中也咳嗽一聲,聳肩頂了頂我磕在他肩上的下巴,“隻要你不變成太宰那種成天隻想着自殺的人渣,随便做什麼都好。”
第4章
004我可真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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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大到中華街的七公裡路,中也背着我慢吞吞的走了大概快有兩個小時。
早春時節天黑得還是很早。太陽逐漸沉入海底,變成橫在海面上的一根芒刺。街道從空曠到鼎沸,行人從兩三到熙攘。中華街特有的燈籠路燈在十九點時分毫不差地亮起,一盞盞光落進習以為常的人群中,他們早失去了對黑暗的恐懼,自顧自的穿走在街巷之間仿佛不會為了任何事物駐足,就像這座城市的車輪也從不會因為白天黑夜或是沉沉暮霭而停下。
電子鎖嘀哩叫的兩聲又輕又細,在鼓膜上劃出的痕迹卻能與指甲擦過黑闆的尖銳程度并論相提。
不大記得是什麼時候趴在中也的肩膀上睡着的了,醒來時窗外的夜色濃稠得宛如風姿招展的女郎眼尾的酡紅。我迷瞪瞪地盯着天花闆壁紙上瑩瑩發光的小星星。
踢開壓在身上的又厚又重的冬被,骨碌碌的滾到床邊,我摸黑找到了就擺在床邊的小熊拖鞋。棉的,厚實程度能同雪地靴媲美。
明明都開春回溫了,中也還是不準我把被子換薄。因為我着涼必然要感冒,感冒必然逃不過吃藥,而生病吃藥在他那裡像什麼不得了的忌諱,不到多喝熱水和去睡一覺不能解決的地步,箱子裡那些糖衣花花綠綠的小圓片絕對不會被水推進我的胃裡。
我想不通。大家都是實驗室裡長大的小孩,憑什麼中也會強壯得像頭牛,而我則跟某些有基因缺陷的試管嬰兒一樣羸弱。
客廳沒開燈,但是很敞亮。我往窗外探頭看了眼天空,缺了大半的月亮一點也不皎潔,泛着灰撲撲的米色。我覺得動畫裡可能演的沒錯,月亮這顆神奇為老鼠傑瑞所鐘愛的小衛星,的确存在由奶酪構成的可能。
家裡空空的。原本挂着時鐘的那面牆上,現在隻剩下一個顔色更加白森森的圓。因為我實在讨厭秒針挪動發出的聲響,所以把它扔到垃圾桶去了。我打開電視,音量調到最大。
中也酒量很好,酒品極差,喝醉了會躺在沙發上,扯着嗓子嗚啦嗚啦的唱鬼都聽不懂的歌。然後隔天已經來過一次鄰居又來敲門,氣勢洶洶地指着這位港黑幹部的鼻子說要麼私了,要麼等着吃擾民起訴狀。于是從此往後每次搬家,中也看房子的要求又多了“隔音”這麼一項。
橫濱地方電視台的深夜檔在放送地球脈動,肥美的大馬哈魚擠滿溯回的河流,我在屏幕左下角找到了現在的時間。
淩晨2:00。
隻有我一個人,和一堆軟糖薯片巧克力餅幹在家。往往隻要中也在這個點出門,最早最早也要上午才會回來。
我如夢初醒,趿拉着拖鞋沖到電視機前,從抽屜裡翻出遊戲機。
淩晨2:42。
如果爆炸來的不那麼突然的話,我或許是有機會存檔的,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我心情複雜地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央。昨天出門時我還說過“半年沒搬家,真是可喜可賀”這樣的話。現在想起來可真是烏鴉嘴應驗,愛德華墨菲顯靈。即使每次回家我都做好了自己要遇上麻煩的準備,但想到又要重新采購生活用品又不免覺得頭疼。
本該變成揚塵的灰燼與足以擊穿我顱骨的碎石緊緊地帖服在地面,被我拆下來當作“盾”的承重牆徹底皲裂布滿裂紋。如果沒有重力壓縮并支撐的話大概會立刻變成一堆石礫。
一股焦味鑽進我的鼻子裡,随即又是一陣爆炸風鼓來。我想這大概率是地下的天然氣管道遭了殃……
得虧中也有副好心腸、被尋仇的自知之明、以及錢,他才養得起我還住得起獨棟,而不是迫于生存壓力擠在不是人口密度集中的公寓樓。
否則這場蓄意襲擊的爆炸不知道會害死多少無辜人——當然,我也有理由懷疑,對面正是因為清楚不會造成額外傷亡,才選擇了這麼極端的手段——畢竟中也選的是如此顯而易見的獨棟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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