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層面上來說,不怪柴田文次會在擦肩而過的芸芸路人之中将他選為了欺淩對象。再者澤田綱吉是外校學生,即使想要報複,隻憑一件校服與一張記憶中的臉根本無法縮小範圍。
我看着他低眉順眼的模樣,不禁為他的将來感到憂心,“澤田君,你有手機嗎?”
“诶?手機?”
“并盛允許攜帶手機嗎?”
“啊……不允許的。如果帶手機被風紀委員發現了的話,下場會很慘……”他撓了撓頭,擡眼看向我,後又立刻撇開了視線,仿佛我是塊燒紅的燙人的鐵。
“很抱歉……”
“不要和我道歉啊澤田君。”我仰頭灌了口年糕小豆湯,發現隻有豆和湯,年糕全黏在了罐子底部,“不能随身帶手機本身不是錯,更不可能是你的錯。”
“快速摁五次手機關機鍵可以觸發SOS緊急聯絡,群發定位。如果你沒有反抗的能力,至少學會通過報警或者聯系朋友家人的方式自保吧。”雖然無法保證能否及時阻止慘劇發生,但起碼不會耽誤送醫。
高年級霸淩欺淩低年級在等級嚴格的校園甚至是社會中都屢見不鮮。我當然不指望自己能夠扭轉他人多年以來形成的觀念,但一想到這家夥可能會在其他地方被打被不良圍起來喊他掏錢的場面,又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随後澤田綱吉的細聲道謝乘着晚風如期而至。
哎……我已經懶得去數這位少年說了多少次謝謝與對不起了。
哪怕我已經跟他解釋過,那天的拔刀相助隻不過是一時興起,他也還是十分鄭重地向我九十度鞠躬,并用感激不盡看恩人的眼神看我。
今天天氣晴朗,暮色泛出四月裡難得一見的金紅,還挂在天邊的太陽讓我想起從前被表揚“做得真好”之後,蓋在手背上帶有金粉印章。那是我在一片銀灰與雪白構成的研究機構裡最中意的色彩,隻要看到就會興緻高漲。
為了以防萬一,再加上心情甚好,我臨時起意,決定親自護送澤田綱吉回家。
少年聽到我的決定後露出驚訝的神色,不過我想更多的還是窘迫,“诶?!送、送我回回回回家?!”甚至舌頭打結。
“是啊,不樂意嗎?”相處不過二十分鐘,我已經能肯定澤田綱吉絕對無法拒絕我的要求。
果不其然他把頭搖成撥浪鼓,連聲說:“樂意樂意。”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每天下課都有來冰帝門口等我嗎?”
“啊,是。”這個問題他倒回答得很快,不帶半點吞吐,“因為無論如何都想跟前輩說聲謝謝。”
我眨了眨眼睛,“如果等不到呢?”
“總有一天會等到的。現在才剛開學,前輩就算是三年級也還有一年才會畢業。”
談及自己的堅持,澤田綱吉圓圓的眼睛會變得不那麼溫順。
他既不知道我姓甚名誰,也不清楚我的年級班級。即使樣子平平無奇,但也肯定會有路過的校友好奇為何會有外校的國中生站在這裡吧。
我被他的答案驚得說不出話。腦子裡幾乎能夠想象出澤田綱吉站在諸多目光的交彙處,局促到手腳不知道該往何處安放的模樣。
小夥子原來你是如此有毅力有決心的人設嗎?太小看你了。
雖然很想附庸效仿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潇灑,但很遺憾,我還沒修成那種淡泊的境界。我完全無法抵抗這種無害的好意——又不如說其實我與大多數人一樣好滿足,哪怕是無心的努力,能夠得到感謝也還是會覺得高興。
然而剛要因此對他稍微改觀一點,我的餘光掃到他放慢的步伐,少年的語調又不知為何慌張起來,“擅自做了這種事情果然給前輩造成麻煩了吧……對不起!”
麻煩?哪來的麻煩?我可是被勒令停課開開心心玩了三天的人,開心還來不及呢。但為了防止澤田綱吉再被内疚壓垮,我決定把這句話藏住。
我感到渾身脫力,抹了把臉,“澤田君,你今天是想讓我折壽折死在這裡嗎?”
“怎麼會!沒有的事!”他急忙否認,臉頰绯紅。
“那我們說好,從現在開始,别道歉,也别道謝了。”幸好十四歲的沢田綱吉還隻有一米五九,隻比我高了十一厘米。我完全可以不費力氣地伸手摁住他的肩膀,再配合語重心長的語氣往上面拍一拍,“你覺得如何?”
“好的!”少年僵硬地繃成一根冰棍,直到我将手收回,他才略微舒緩的重新耷拉下肩膀。澤田綱吉有點駝背。不知道他平時走路的時候是不是也總會盯着鞋尖而不是前方的路,但我的存在讓他非常不适應已經是确鑿的事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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