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慧奪下了陳松手中的書。童文慧告訴陳松,他們之間如果有分歧的話,不僅僅是文化上的差别。
陳松問道:“那是什麼?我們的差距到底是什麼?是不是你是堂堂shìzhǎng的千金,金枝玉葉,而我隻是個農村出來的孩子,土得掉渣!”
童文慧感到非常委屈,她和父親從來就沒有以門第和出身有半點歧視。但不可否認的是,陳松對此始終存在誤解。他是個很敏感很固執的人。無論童文慧怎樣解釋,陳松都轉不過這道彎來。
“不要解釋了!”陳松說,道:“你的那些朋友,之所以敢在你面前這麼放肆的羞辱我,與你平時不知道維護我有關。沒錯,我就是一個土包子,一介武夫,根本無法和你們這些體面的上等人相提并論!”
童文慧被他嗆得說不出話來。
陳松來到警校射擊場,幾名警員正在練習射擊。見到陳松後,紛紛圍了上來,争着把自己的手槍給他,要這位神射手指導射擊要領。
陳松沒說話,他拿過一學員手裡新式的勃郎甯手槍校對着,但意念已開了小差——
“我們離婚吧!”童文慧聲淚俱下地對陳松說道。他們的房間裡,一片狼藉。
在那個下雨的日子,陳松駕車趕到機場候機大廳,下車後飛快地向安全檢查門沖去。安檢人員企圖阻攔他,被他一把推開。他亮了一下警官證,直向機場通道奔去。
當陳松趕到一架飛機前,那架飛機已經向跑道駛去。他呆呆地站在那裡,望着那架載着童文慧的客機冉冉升向天空,他在那裡不知道站了多久,渾身被雨淋得透濕。
陳松趕來是想向童文慧表達後悔之意的,童文慧卻沒再給他機會。
“局長,您……”學員們發現這位“射擊泰鬥”,在校新式勃郎甯HP—DA手槍時,居然把它按bóláitǎ式手槍的操作程序來使用,無不感到驚訝,這才把陳松的思緒拉了回來。
陳松習慣地吹了吹槍口,大家稱他這吹槍口的下意識動作叫“吹(催)命口”。罪犯如果遇到他吹槍口,必死無疑。
陳松打一個靶子換一支槍,一口氣幾個靶位全被他打下了。然後長舒了一口氣,把槍扔給學員,向練功房走去。他的身後傳來一片驚歎聲:每個靶子上的靶眼幾乎全集中在十環上,而且在陳松槍下喪命的所有歹徒,幾乎都是被他擊中左胸口。因此,他得罪了不少黑道上的人。“打心髒才不會浪費子彈!”他對學員教導說。
練功房裡,夏放和幾名警官正練習擒拿格鬥,見陳松進來趕緊停下,恭敬地和他打招呼。陳松沒說話,脫下制服,穿上練功的行頭,對幾名警官招手示意,問他們誰先上來。警官們紛紛後縮。陳松是散打高手,在全省系統的擒拿格鬥和散打比賽上得過冠軍,況且現在又是他最不開心的時候,沒人敢和他對壘。
“陳局,我們哪裡是您的對手……”一個警官怯怯地說着。
“少啰嗦,快上!”陳松催促着。
兩個警官一起推着夏放道:“喂,還是你上。你們關系好,他不會手下留情的。”
夏放同樣膽怯。
“好吧,那就你先來。”陳松說道。
夏放把心一橫,他想起平時陳松教他的一招:遇到膽怯時,要把對手想象成是自己的敵人,
“恨起來就不會膽怯了。”他有意回想起田青對陳松的那種親昵和對自己的冷落,然後鼓起勇氣大喊一聲撲向陳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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