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曾經救過食為天的蘇小東家,蘇小東家年齡太小,王爺就把我派來協助管理。”
“喔,怎麼?這食為天的東家難道還是個孩子?這倒是挺稀奇的,不如叫出來讓我們瞧瞧。”長公主身邊站着的舒夫人故意道,她就是打聽到蘇家今天開業,專程引了長公主來的,想讓蘇家人惹出點事,惹惱長公主,她好借刀殺人。
“就是我呀,我在這裡!”
一聲小奶音響起,長公主低頭一看,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睜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長公主心裡一軟:哇喔,哪裡來的這麼可愛的乖囡囡!
長公主是先帝和太後嬌寵着長大的,一直希望自己也能生個女兒,可事與願違,連續生了兩胎都是兒子。
雖然婆家喜歡得不得了,但自己沒有女兒總覺得欠缺了一點什麼。
如今看到眼前奶呼呼、白胖胖的小囡囡,恨不得直接套個麻袋偷回公主府去。
平時不苟言笑的長公主此刻,直接蹲下來與蘇鑫兒視線齊平,放軟的聲音問道:“小囡囡,你叫什麼名字啊?今年幾歲?你爹爹和娘親呢?”
蘇鑫兒看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姑媽嗲嗲的跟自己說話,一時之間還有點無所是從,隻能認真回答道:“我叫蘇鑫兒,今年五歲,爹爹和娘親在老家沒過來,我是跟着三叔一起進京,陪三叔來考試的。”
長公主見她說話口齒伶俐,條理清楚,更是喜愛,直接牽了蘇鑫兒的手,帶她上了二樓雅間。
蘇鑫兒給張成一個眼神,張成會意,立即跟上,親自幫貴客點菜。
長公主喜歡蘇鑫兒,直接讓她坐在自己旁邊,公主左邊坐的是蘇鑫兒,右邊坐的是舒夫人,其他幾位夫人紛紛依次落座。
舒夫人面上有些不喜,他們這些人都是貴夫人,何況還有一個長公主在此,蘇鑫兒居然一介商戶之女也跟他們一桌,讓她心裡非常不爽。
于是她陰聲怪氣道:“長公主殿下,您是不知道,這蘇家小女可不得了,之前帶人大鬧聚福樓,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就不知道,究竟哪裡來的底氣,初到京城,就這般任性妄為!啧啧啧,到底是一介商戶,沒有教養。”
長公主見舒夫人指責一個小孩子,有些不喜,想點撥兩句,不料蘇鑫兒先開口道:“是啊,我家一介商戶自然是比不上京城高門大戶,京城富貴人家自然是教養一流。可是好奇怪,那聚福樓的背後東家舒家,按說也是門第很高,怎麼就教養出一個謀财害命的三房庶子?而那聚福樓仗勢欺人,當真是把店大欺客的教養深深印在了骨子裡。”
舒夫人見她居然在長公主面前直接說出舒家之事,十分惱怒,又有些尴尬,生怕因為此事惹惱了衆人,臉上青白一片。
崔夫人向來不喜舒夫人,二人同是二品大員的夫人,但平時總是被舒夫人壓着一頭,此刻聽見蘇小東家怼人,内心喜悅,遂道:“哎呀,你這小娃娃可别總是這麼耿直,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你可知你眼前這位就是舒夫人?還是快些給舒夫人賠個不是吧,否則得罪了舒夫人,萬一背後給你捅個刀子,怪可憐的!”
蘇鑫兒看一眼崔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笑笑道:“啊?原來您就是舒夫人啊?那我真是失禮了,不過舒夫人有教養,應該不會怪罪我的對吧?”
舒夫人此刻恨不得時光倒流,這樣的話,她今日就不會出門,不會假裝遇上長公主幾人,也不會引衆人來這食為天酒樓,不會像現在這般被人架在火上烤!
看長公主面色不好,舒夫人就想息事甯人,連忙說道:“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我不會同你計較的。”
“那就好,看來還是舒夫人有教養。不然我還真是擔心,怕在蒙城躲過了舒家的暗殺,反倒到了京城又被舒家暗殺呢!”蘇鑫兒天真的說道。
說完不顧舒夫人的臉色,親自給長公主和各位夫人倒茶。
雅間裡瞬間寂靜,崔夫人等幾位都憋着笑,舒夫人氣得臉色煞白,長公主看一眼這個伶牙俐齒的小機靈鬼,總感覺她身上有一股莫名熟悉的氣息,隐隐像年幼的自己。
自己小時候也是這般,天不怕地不怕,在外怼天怼地,反正身後有父皇和母後撐腰。
長公主不禁莞爾,拉過蘇鑫兒的小肉手,捏了又捏,看着蘇鑫兒的臉圓圓的肉肉的,又上手捏了捏,手感還真不錯!
幸好,沒多久,菜一份份端上來,看着眼前的菜色,衆人食指大動,長公主這才放下了作亂的手,忙不叠吃起來。
等上了鹵鴨爪、鹵雞爪、鹵豬蹄、鹵鵝掌、鹵鴨架、鹵鴨舌、鹵翅膀,衆位夫人卻犯了難,看着好吃,但是她們一貫的教養不允許她們當着外人的面去抱着這些爪子啃啊!
更何況,長公主還在這兒呢,她們怎麼好意思丢臉!
看着一盤子爪子,舒夫人不屑道:“到底了窮鄉僻壤來的小門小戶,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居然做出此鹵味菜色,簡直有失體統。”
蘇鑫兒大眼睛瞪她一眼,用桌上的擦手巾擦擦小手,奶聲奶氣的說道:“長公主殿下,各位夫人,這些鹵味可是我蘇家秘制,味道一絕,不過你們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吃?來來來,我來給你們示範一次。”
小肉手拿起一個鴨爪,直接塞進嘴裡啃起來,一邊啃,一邊說:“來來來,閨蜜一起下下館子,啃啃爪子,這小日子才快活呢!”
衆人被她逗笑,長公主率先拿起一個豬蹄,啃了起來。
衆位夫人見長公主都沒顧忌,自然不再擔心,紛紛拿起自己喜歡的開始啃,啃完一隻又拿一隻,越啃越上頭。
房夫人是三品大員的夫人,曆來直言直語,也是衆人中難得豪放的,這會兒徹底放開了,一邊啃一邊說:“想當年,我還在閨中,也喜歡吃一些雞爪、鴨爪之類的小零嘴,哪想到成了親,當了人家夫人,就得端起一家主母的架子,可是好久沒這麼暢快的啃爪子了!今天啊,我可得啃個夠,下回再啃都不知道啥時候!”
幾位夫人都笑起來,雅間裡氣氛活躍。唯有舒夫人,臉色紅了青,青了白,眼瞧着各人啃着爪子聊得起勁,自己就像個局外人一樣,一點兒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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