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工地各項工作繁忙而且十分緊張,爸爸為了找夥房工作的老戰友老趙幫忙讀一下前幾天由老趙回連隊輪休時幫媽媽捎給爸爸的一封信。夥房太忙,爸爸去了幾次夥房,老趙一直都在忙,爸爸也就沒好意思再去麻煩老趙。
可是,爸爸又沒有文化大字不識一個,可爸爸又迫切想從媽媽的家信中,了解到媽媽一個人在家,又要上班又要帶年幼的姐姐,一定會很辛苦也一定會有很多困難,這麼長的時間的勞累媽媽都是怎麼過來的。還有更讓爸爸最為惦記的是媽媽和年幼的姐姐是否還有糧食吃,是不是能吃飽,還有就是爸爸每日晚飯節省下來托人捎回去的晾幹的玉米餅,媽媽又摻了玉米面做成的玉米餅又托人給爸爸帶回來了,爸爸很擔心媽媽和年幼姐姐的生活是不是有能吃好。可是,請别人來讀信,爸爸又不放心别人。
爸爸着急又想要知道信中内容,爸爸思前想後還是信賴老戰友老趙。老趙是爸爸曾經的出生入死的戰友,老趙忠厚實在,樸實善良,熱心助人是爸爸十幾甲最信的過的戰友和朋友。爸爸經過再三思量,決定還是請老趙幫忙來讀這個封信。
爸爸便向老趙打聽了老趙在夥房的中午輪班打掃夥房衛生的時間。老戰友老趙隻有在午飯後打掃夥房衛生結束時才有一會時間。爸爸打聽到這個時間段老趙有時間,可是自己這個時間段是沒有時間的。因為,水庫修建的這個時期是非常缺少人力的,為了能趕進度,大家自覺的都放棄了中午的休息時間,吃過午飯,大家便不甘落後的迎着正午的酷熱陽光又熱火朝天的去庫底清出泥土。
爸爸為了迫切的想要了解信中媽媽和年幼姐姐的情況,便向班長說明情況後,便推遲了兩個小左右的中午的下班時間,趕在老趙的夥房衛生結束時,拖着又饑又累的身體興奮不已的來到了夥房門口。
老趙已基本上是做完了衛生,正在夥房的門口正焦急的等待着疲憊不堪的爸爸。老趙遠遠的看見爸爸極其勞累的樣子,便放低了嗓門喊道:老李!快進來,這大中午的,你瞧這太陽熱的,你還真餓着肚子幹到現在,你瞧你着滿頭大汗的,你瞧瞧你的臉被曬的滿臉紅,你咋就這樣老實呢?為了能聽懂這封信的内容,為了能了解到會清和孩子的情況,你也真是不想要命了,這正午的酷熱太陽,你就不怕将你曬暈了嗎?老趙看着爸爸的疲憊不堪的樣子,善意的埋怨着爸爸。
爸爸苦笑着和老趙打了個招呼,便不加思索的徑直将手中的揉的有點皺巴巴的信,遞給了還在嘟嚷着的老趙手中。忙不好意思的說道:真的是要謝謝你呀!老趙,每次都要麻煩您,就跟這封信一樣,我大字不識一個,你這麼忙,我都還是要來找你幫我來讀這封信呀!說着,爸爸便跟着老趙來到竈台邊的兩個小木凳上坐下。
老趙剛坐下又站起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忙對爸爸說道:老李你幹活幹到現在,早已經是餓的不行了吧?這鍋裡我還給你熱了玉米餅和一碗糊糊。老趙說着,去到門口的洗手池裡去洗了一下手,便又來到竈台邊,掀開鍋蓋,将鍋裡還熱乎乎的金黃金黃還冒着熱氣的又香又甜的玉米餅和一碗玉米糊糊端了出來放在竈台邊,說道:老李快吃吧,看樣子是餓的不行了。
爸爸頓時眼含熱淚,忙對老趙哽咽着說道:老趙,你比我要大一點,按理說這些年都應該是我來照顧你的。可是,這麼多年卻都是你在照顧我,你自己不舍得吃、不舍的喝、不舍的穿将節省下來的都拿來給我們,還經常的幫我們做這樣做那樣。我還經常麻煩你。
爸爸手裡拿着熱必乎黃燦燦的王米餅,沒舍得吃,又忙塞回到了老趙手裡,說道:老趙,這玉米餅我不能吃你這玉米餅,這餅子一定又是你省吃下來專門留給我的餅子吧,我剛才都聽到你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了,你一定是中午飯都沒有吃,你全部都留給我了吧。
爸爸又說道:老趙!你快将這飯洽屹了,我剛才回來的晚,我讓老張将我的中午飯給領回來了。我剛才已經吃過了。老趙!你以後不要再老是去想着我們。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平時節約下來的錢,你自己去給存上,你節約下來的糧食去拿去賣些錢。以後有合适的也趕緊去成個家,不要再一個人再去住那地窩子了,住了十幾年地窩子,還沒有住夠嗎?地窩子裡終日不見陽光,又朝濕又黴味重。
你成了家了,娶了老婆,有了孩子,你也有理有去住房了,可是,你_直不結婚,沒有個家,自己也不好去請求住房呀!老趙,你看我這幾年娶了老婆,有了孩子,這住房有了,這一出門上水庫幹活大半年裡,夫妻兩個也互相好有一個牽挂。
這你也知道,咱們就說這封信吧,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嘛,我們互相挂念。你看我以前,沒有成家時,一個人是死是活,除了咱們老戰友互相之間有個關懷、有個問候,互幫互助。還會有誰來挂念我們,還會有誰去挂念你吃好沒有,你穿暖和了沒有。
老趙!你是知道的,上次冬季,我在外面突遇暴風雪,我在戈壁灘鹽堿地迷失了方向,大冬天裡,寒風凜冽,要不是咱們戰友打着火炦一晚上,把我找回來。我那一晚,就會被凍死在了戈壁灘鹽堿地的荒漠裡。
爸爸說着說着就已泣不成聲了,手裡的玉米餅也已從熱乎乎變成了冷冰冰的,老趙看着爸爸已淚流滿面,聽着爸爸那往日不堪回的往事,也已是老淚縱橫,哽咽對爸爸說道:老李!别再難過了,那些往事都已過去,我們現在的日子不是正在一天比一天好了嗎。你現在也已娶妻生子,日子已經是一年更比一年好。老李!你放心,我的成家立業,我也已在開始淮備中,将來,我們兩家還有可能居住為鄰居呢。
爸爸抹去臉上的淚痕,将手上已涼了的玉米餅遞給了老趙一個,兩人抺去心頭長期壓抑的憂傷和辛酸。老趙邊吃着已經涼冰冰的金黃金黃的玉米餅,邊撕開了爸爸請求他讀的媽媽的洋溢着幸福美滿生活的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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