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柳雲的心裡,子塵不隻是妹妹家人,而更是像世上另一個自己。
城西南角尼姑庵後山,徐柳雲把糖葫蘆分給子塵。
一人一根邊吃邊閑聊。
徐柳雲告訴子塵:“最近又多了一個仙女,現在仙名山莊好像新來的仙就有四個了。”
子塵說出自己的理解:“那我們和别人,也仍然是互不相幹的吧。”
徐柳雲淡淡:“對,各做各的事。”
子塵非常通透天真:“我們很多年後的一天,也許能像他們一樣修煉成仙。”
徐柳雲對子塵這麼有魄力的話不感到驚訝,他們本來就天生資質不差。
他溫柔應道:“一定會有那天的。”
原來的時候,徐流雲孤身一人,妖的壽命長。
他成年的時候,子塵還剛被遺棄在尼姑庵門口。
她還是個小女嬰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看着她了。
子塵的父母生了她後,養不活她。
把她放在尼姑庵抛棄,是為了讓她可以有條活路。
尼姑的心地善良,很可能會收養她。
為了不讓她被拒絕,她的父母拼力把她哺喂到半歲才放棄。
這已經是她貧窮的父母盡了全力。
連她父親把她放在庵門口時,也是把僅有的食物塞到了包被裡。
沒有好的東西可給,隻能賭一下明天。
起碼讓孩子一人還擁有活下去的可能。
那是初冬時節,如果再不想辦法送走孩子,隻會和他們兩人一起餓死。
後來在子塵幾歲還不會說話的時候,她父母也不幸陸續貧病交加喪生了。
等子塵十幾歲時,徐柳雲就早已把這一切告訴她了。
在困苦中長大,也聽過姑子叙述和教導的子塵,已經很平和面對生命的變故了。
子塵有着超脫年齡的成熟,她感恩她所收獲到的善意。
她要好好活着,隻有活下去,才有意。
對死的人,都來不及哀歎,就像心裡少了一塊東西。
她會想起自己死去父母的樣子,按聽到的描述去想象,哪怕隻有一點溫暖,也要堅強。
無法留住逝去的生命,隻能把逝世的人放在心裡面。
孤苦無依的人,需要有一個精神的倚靠。
而子塵能倚靠的,就是老年的姑子和徐柳雲。
她知道,老姑子現在對自己很好,以後姑子老了就需要她來照顧。
姑子養她小,她管姑子老,這就是相應的交換。所以她很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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