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這才看到晾着的張妃還托着茶杯跪在地上呢。這回下馬威也給了,顔玉的愁也報了,總不能一直晾着她。皇後接過她手裡的茶杯,聞了聞茶香,并未飲用,說到:“你是魏國的遺孀,皇上納了你也是為了給魏地的百姓看,倘若本宮讓你跪着,豈不就破壞了皇上對魏人的好意。
起來吧,不過你要記得,你現在是後漢的貴妃,一切行為舉止要遵守後漢的規矩,否則本宮不管你是西域的還是魏地的,嚴懲不貸!”
“臣妾多謝娘娘教誨,必定謹記在心。臣妾有一份心意要獻給娘娘。”隻見張妃拍了兩下手,一個太監托着一副純黃金打造的頭面進來。
“皇後,這個是西秦國送給魏國的國寶,貴妃不舍的戴,早就跟朕說過等你來了要送給你。她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皇後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副頭面,其他妃嫔也都被這樣好的東西鎮住了。沒想到皇後卻婉拒了。
“皇上,請恕臣妾不能收受此物。魏國,昏君坐鎮奸臣當道。倘若臣妾收受了此物,豈不是助長了後宮的奢華之風?長此以往,後漢與魏國還有什麼區别。所以臣妾不能收,臣妾還會整頓後宮節儉開銷,把國家的銀兩都用到前朝該用的地方上去。”
“真不愧是朕的賢内助,朕有你坐鎮後宮,朕才能無憂無慮的開疆擴土,一統天下。”皇帝看着皇後的眼神裡滿眼都是贊賞!
妃嫔們一起說到:“臣妾以皇後為榜樣,節儉開銷為皇上助力。
張妃的第二關又沒過去,啪啪的被打了臉。哪有女人不喜歡飾的呐?這個皇後真是一個奇葩,就跟她的女兒一樣都是男人婆,要不是仗着母家的權勢,沒有男人會娶她們這樣的女人。張妃越想越難受,又不敢當面抱怨,隻能自請把頭面砸了,化作金元寶為前朝效力。
帝後留在漢正殿,其他妃嫔各回各宮。蕭淑妃第一次回後宮,由一個小宮女帶路,張貴妃本與她都是妃位,為了拉攏她,特意跟過去要主動帶路。
蕭淑妃是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婦人,她懂得這後宮的生存之道。這位張貴妃已經在皇後心裡留了黑牌子,蕭淑妃怎麼敢自讨沒趣跟她結交。
“貴妃娘娘,您是不是還得回宮誦經給顔玉姑姑做度,就不勞煩您給我們帶路了,以後有的是見面的機會,我再登門拜訪。”
張妃見蕭淑妃并不買賬,隻能給自己下台階了,說道:“那我就等着您和公主大駕光臨!”
“貴妃娘娘慢走!”劉姗姗跟張妃客氣了一句便回了淑媛宮。劉姗姗見張貴妃走遠了,便問蕭淑妃:“娘親,我見這位貴妃娘娘挺恭順的一個人,您怎麼不理她呢?”
“姗兒,你還小看人看不透,這位貴妃娘娘的恭順都是裝出來的,她的野心可不小。”
“娘親,您從哪裡看出來的?”
“她膽敢慫恿你父皇打死顔玉,現在又能在皇後娘娘的壓迫之下全身而退,這就是本事。你記住了,凡是聰明的人,咱們都離得遠遠的,要不然不一定哪一天就莫名其妙的被她算計了。”
“原來是這樣,那皇後娘娘會不會被她算計了呢?”
“皇後娘娘最恨這種算計别人的人了,咱們不要跟她親近,否則皇後娘娘會遷怒于我們的。但是也不能得罪了她,她現在正得聖寵,容易借皇上的手加害我們。”
“原來這樣複雜啊!姗兒不喜歡這個貴妃娘娘。姗兒喜歡在原來的宮裡簡單快樂的日子。”
“傻孩子,你都十五歲了,明年你嫡姐成親之後就該你出嫁了,你該長長見識了,哪個達官貴人府上沒有幾個妾室,将來你得學會管束她們。”
“娘親,您教我管家的方法吧。”
“皇後娘娘掌管後宮事宜,你跟她學才是真本事。在皇後身邊受教,即使不是嫡公主也會被高看一眼。況且你嫡姐未曾在皇後娘娘身邊學習管家的本領,你主動去學,她一定會很高興的。隻不過咱們剛來,不要打擾帝後團聚,過一陣子你再去。”
“好的,娘親。女兒都聽您的。”
張貴妃回了偏僻簡樸的貴華宮,雖然是它自己選的,但是她哪裡住過這種地方,一進門就摔了一盞茶杯:“皇後欺負我、就連那個蕭淑妃也看不起我,我讓你們都看不起我,早晚有一天我讓你們都跪下求我。”
張貴妃的大宮女萍兒趕緊捂住她的嘴,說到:“娘娘息怒!小心隔牆有耳。您已經身居貴妃位了,與皇後僅僅一步之遙。皇後算不了什麼,隻不過一個人老珠黃的老女人罷了,隻要您沉住氣,慢慢來,總有一天會讓皇上厭惡了她,到時候後位還不是您的。您何必跟其他小人計較一時的得失?”
這個萍兒最初是張實初府上的丫鬟,自從張古麗進了漢宮就被送來當貼身的一等宮女。雖然隻有十四歲,卻是一個有主見有眼識的。
“我當然知道現在得忍着,隻是我無論怎樣做也無濟于事,你剛才沒瞧見皇上又誇獎皇後了嘛?我在皇帝心中隻不過是一個消遣而已,皇後才是賢内助。我都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讓皇帝厭惡她了。”
“娘娘,你得有黨羽啊!蕭淑妃她們是皇後的黨羽,咱們拉攏不了也不能得罪。皇上正值壯年,後宮就這麼幾個人怎麼能行,你得建議皇上納幾個新人,就從魏地的世家裡選。到時候無論選上來的是誰,那都是為您馬是瞻。到時候皇後還能盯着您找毛病嗎?”
“你說的有道理!隻是皇後現在就住在漢正殿,我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皇上提議。目前隻能息事甯人,先隐忍下來。”
“娘娘,您看您多麼有遠見,您是十分清楚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的。隻是您剛剛太生氣了亂了陣腳。現在您就好了,跟個沒事的人似的。奴婢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哼!本宮在魏宮這些年來,還有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個下馬威就想把我吓死,她是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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