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道:「門第嘛,容易辦得很,皇上随手賜他個封号就成。」恒爰道:「但那女子是江湖人家的女兒,可能不懂規矩。」太後道:「規矩都是學的。等睿王娶她過門,哀家接她進宮住幾天,哀家親自教她。」恒爰道:「最怕十五弟不喜歡。」太後瞧着恒爰,忽然不再說話,看了片刻,才又道:「不喜歡,說的是,可能不喜歡。」歎了口長氣道:「還是皇上看着辦吧。」恒爰的心總算安生了一些。太後看着他,忽然放下手爐,坐到他身邊攜起他的手,「皇上最近瘦了好多,政務忙麼?小心些身子。」恒爰笑道:「母後莫操心,朕最近吃的好睡的好,該是胖了,母後怎麼說瘦了。」太後摸着他的手,眼眶忽然紅了,「你從幾個月大就做皇帝,母後卻少問你喜歡不喜歡。都說生在帝王家是福分,能當皇帝更是福分,可你從小到大吃的苦比一般人家的孩子多了多少。你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按照老祖宗的規矩,母後沒問過你喜歡不喜歡。就是後宮的那些妃子,挑選時有母後幫你參詳,也不知道你心裡喜歡不喜歡。」恒爰詫異道:「母後,為什麼提起這些?」太後的兩行清淚盈盈落下,「母後知道,喜歡的不能要心裡是什麼滋味。可你又是皇上,母後也」忽然一把将皇上摟在懷裡,「母後也不知道如何辦。我的皇兒,你心裡的苦,母後曉得--」恒商将顧況緊緊摟着,天上不像落雪,倒像落霧,四周依稀模糊。恒商在顧況耳邊低聲道:「景言,你還是看見我不自在也罷,婚約也罷,我都不管。這一回我找着了你,再不能分開了。」顧況和程适跟着恒商,走了段回頭路,去迎呂先的大軍。恒商隻有一匹馬,心裡也打着和顧況一騎的念頭,卻又不能撇了程适,隻好牽着馬三人步行。[]程适邊走邊看他和顧況一說一答。「景言,天冷,将這袍子披上吧。」顧況再将那貂皮袍子披回恒商身上,「我穿的厚,從小到大凍慣了。你裡面的衣裳不厚,别像小時候一般,受了寒就發燒。」恒商攏袍子的手順勢握住顧況的手,對顧況一笑。顧況想着他方才抱着自己說的話,雖然也覺得哪裡不對,心裡卻甚有暖意,也望着恒商的眼一笑,替他将頸邊的風扣系好。程适打了個哆嗦,覺得肉有點緊。恒商跟顧況大有将肉麻繼續有趣下去的意思,程适咳嗽兩聲,捏着嗓子道:「二位,照這樣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官道。」顧況臉上挂了點紅,讪讪地踱到程适的身邊。恒商揚起墨黑的軒眉,将程适掃了一眼。程适在胸前抱起胳膊,咧開左嘴角,從牙齒縫裡吹出一口氣,轉頭将胳膊肘一搭搭上顧況肩頭,吹了個響哨,「顧賢弟啊,這陣子沒跟你一起睡過,差點忘了你的呼噜一向響亮,昨天晚上我的耳朵都快聾了,現在還響。」煞有介事地伸指頭進耳洞挖了挖。顧況道:「程賢弟自己雷聲震天時,居然還能聽見别人睡覺的動靜,佩服。你睡覺的毛病從小到大沒長進,我的胳膊現在還酸。」程适嘿嘿笑道:「沒留神就壓住了,壓一壓親切。」眼向身邊一瞄,恒商俊秀的臉冷了下來,看着前方道:「不遠處就是官道,快走吧。」程适咧咧嘴,再抱起胳膊,沒錯,不對頭。上了官道沒走多久,遠遠就瞧見呂先大軍的旗幟,正緩緩向此方向移動。終于再進軍中。傳令兵将顧況引到呂先馬前,呂先給他引見淮安知府左同川。知府衙門的探子打聽到兩道高手約在今天上午血洗錦繡林,左知府親自趕到呂先大營報信。呂先拔營時,兩道高手已和六合教對上。待呂先到了錦繡林,隻能派兵卒将屍首就地掩埋。姬雲輕對月吟詩灑相思的錦繡林,到傍晚變成座土墳場。呂先負手看連綿的土丘,道:「姬雲輕如果不劫人,也不至于到如此的地步,一步走錯全盤空,可歎。」程适不解,顧況也不解。恒商道:「姬雲輕劫了朝廷的人,讓尋仇的江湖各派一時顧忌不敢妄動,卻肯定得罪來勸解的朝廷大軍。那些幫派們一定在錦繡林外插了暗探,見朝廷的人脫困,呂先的大軍一時趕不過來,正是良機豈能錯過。」顧況歎氣道:「照這樣說,若不是我和程适被玉鳳凰救出來,六合教也不至于落到舉教覆滅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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