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出身陳郡謝氏,卻因家族沒落,随着家中大人遷到了岚西郡。”
謝辰星點頭,“正是。”
“是個好出身。”
謝辰星不屑的輕笑:“一個庶子,哪談什麼好出身呢?”
“将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華嘉輕聲道。
她将往日的嬌蠻遮掩,顯出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
謝辰星心中嗤笑,面上并不表露,眼看天色已晚,總要早些歸家,時年還在等着自己呢。也不想再和華嘉打太極,直截了當的問:“公主召臣下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如此直率,倒也少見。
“謝五郎看起來似乎并不畏懼權貴。”
“臣下隻是想問清楚公主召臣下來究竟所為何事,眼瞧着天黑了,家兄還在等着臣下回去吃團圓飯呢。”
并沒有直接的回答華嘉的問題,而是說出了自己有些不耐煩。
華嘉心中有些不悅。
她金尊玉貴,被人捧着慣着,哪怕是謝雲星這樣受先帝與宣和帝賞識之人,在她面前也是卑躬屈膝。如今來了個不怕她的,心裡難免有些不大高興。
“你這般無禮,就不怕本宮到皇兄面前說你以下犯上。屆時你們謝家會冠上個什麼罪名,本宮可無法保證。”
謝辰星聳肩,語氣輕快:“好啊,那太好了。最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全抄斬,一族人全死光,都别活。來世一起投胎做豬狗牲畜,這個被油煎,那個被清蒸,香噴噴的一桌菜。”
華嘉被他噎的不知說什麼,緩了好半晌,也隻是通紅着臉起身指着他:“你!”
對上他那無畏的目光,華嘉就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尋常人聽得她這樣威脅恐吓,早就吓得俯身叩首請求開恩。
這謝家五郎倒好,不畏懼也就罷了,怎麼聽着好像......好像他巴不得謝家人都死一樣?
“殿下還有事嗎?”
雁姝輕撫了一下華嘉,華嘉這才微微靜氣,複又坐下,“你很讨厭謝家人?”
“一般。”頓了頓,又道:“不讨厭那個每天都捧着書拿着筆的。”
說的就是謝雲星了。
“你倒是奇怪,獨獨不讨厭你嫡兄。”
謝辰星勾唇。
終于說出這句話了。
他輕飄飄的開口:“兄長才華橫溢,我自小便仰慕。”說着,又故作惋惜的低下頭,“可惜我們有同一個生身父親,如若不然,我定會将嫡兄藏在府中,日夜疼愛。”
華嘉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周圍的宮人也是都震驚的愣住。
“你......"華嘉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說什麼!?”
謝辰星笑的無辜:“臣下說,我是斷袖啊。”
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定然是聽不得“日夜疼愛”之類暗示的話。
雁姝立即護着華嘉,紅着臉道:“謝五郎,我們公主尚未出閣,你怎可如此......口無遮攔!”
雁姝也是想了半天才說出口無遮攔這四個字。
這樣的腌臜事,确實不能擺在明面上胡說。不過謝辰星本就沒有娶妻的念頭,更沒有尚公主的意思,這些他自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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