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鑫從太阿殿出來,最後還是去了太醫院,一年來從文華口中什麼都沒問出來,但他并不放棄,他要知道那個慕小公子到底怎麼了。
夜半,景晟批完最後一本奏折,靠在了龍椅上。
如今天下歸一,奏折比曾經多了不止一倍,景晟又找出有争議的一本,确定沒有問題,才起身去休息了。
推開寝宮的門,景晟愣了好一會兒,才走進去。
燭火跳動着,景晟從老地方抽出一封信,伸向火苗的頂端。火舌跳動,蠟油被燒的刺啦刺啦響,火苗一點點蔓延上脆弱易燃的紙張。
最後一刻,景晟收回手,信的一角已經被熏黃,景晟摩挲兩下,把它收了起來。
同一時間,南邊慕家旁支的一戶人家正經曆着驚心動魄的一晚。
“老爺、夫人,少爺又吐血了。”屋裡的姑子大聲喊着。
家中一時間兵荒馬亂,被江湖術士擋在門外的家人魚貫而入,看着自家孩子正趴在床邊,血吐了一大盆,烏黑烏黑的。
夫人先急了,傷在兒身疼在娘心,“大,大夫,你說沒事的,我兒也相信你我們才讓你來醫治的。如今,如今你将我兒的病治的越來越重,我們不治了不治了。”
婦人撲上去,緩緩拍打着孩子的背,“熙兒,哪裡疼跟娘說,咱們不治了啊,不治了。”
老爺是個妻管嚴,看自家娘子如此,也不敢多言。這些情況在醫治前,人家都打過招呼,他抱歉的看向雲遊而來的神醫。
“行了,小熙兒,一準沒事了。”鬼竹拍着少年的手臂,“我可不能與我那不争氣的師弟比。”
婦人睜大眼睛,“沒事了,”看着一盆的黑血,這都是這個月第三次了,“這是沒事了嗎?”
鬼竹不愛與人醫治,就是因為麻煩,他最怕麻煩,要不是與這少年郎有幾分緣分,鬼竹不情不願地道:“你兒先天不足後天強補不疏,瘀血纏身,早夭之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才讓他活着這麼久,如今瘀血已清,還能多活幾年。”
婦人豆大的眼淚立馬就出來了,鬼竹最受不了這許多,扭頭不看,将少年郎身上的金針一根根取下。
婦人知道,縣裡所有的大夫都說她兒子活不過今年,除非神醫再世。他們這樣的人家,哪裡能找到什麼神醫。
他們隻聽别人八卦過,曾經慕家祖母為了正房的孫子,找過宮裡的太醫,誰知道真假。更何況,慕家祖母也不可能為了他們熙兒再去求助。
同名不同命,當時慕熙小公子在慕家風光無兩,按理他家的孩子不能與其同名,這是忌諱。
隻是他們,是旁支裡的旁支,族譜裡都沒有他家老爺,老太爺走的時候給起了名,就沒改過。
後來,孩子從小身體不好,她總覺得,都是跟了那個病弱的公子,沾了晦氣。
慕熙擡起頭,身體輕松了許多,蒼白的臉色也有了笑容,“娘,真的沒事了,現在身子輕得很。”
看着孩子這麼懂事,婦人的眼淚更止不住了。
“都這麼圍着,你家孩子連口新鮮的氣都吸不着,都出去出去。再進來老子不治了。”鬼竹看的心煩。
看着孩子氣色确實好了些,兩人連忙聽話退了出去,讓下人也都跟着出去,别打擾少爺休息。
慕熙躺在床上,大口呼着氣,像又重新活了一次。
“老師,謝謝。不然我才醒來,恐怕又要去了。”
鬼竹倒半分沒有受謝的意思,好奇的打量來打量去,一個月這新鮮勁都還沒過去。
“啧啧啧,真是,神來之筆,”他在床前來回踱步,“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對于慕熙能重生這件事,他根本不信,如果不是他們當時對的暗号,他是死也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麼神奇的事。
“一年前,謝謝老師的關照。”
鬼竹擡手制止,“别跟我來這客氣的,咱們倆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的,當年如果不是你說的這神奇的事,老子早一針紮死你個小毛賊。”
知道自己老師刀子嘴豆腐心的毛病,慕熙笑笑沒放在心上。
一年前,景晟随帶甲軍離開後,慕熙就遇到了竹屋的主人。當時鬼竹确實不友善,但慕熙心事未了,不能就此離開人世。
他将自己的秘密告訴了鬼竹,并且拜鬼竹為師,在離開前留下了一封信,拜托鬼竹,如若有人找來并将你帶到了景國陛下面前,就将信轉交。
如果沒有,就當從未收到過這封信。
鬼竹來的第一天,慕熙就問了這件事。老師告訴他,他走了不過半月,景王宮就來了人。
慕熙有些發抖,很冷。
鬼竹:“娃娃,你要好生将養,否則就算這次醫治及時,你也多活不了幾個年頭。”先天不足,是最沒法治的病,不過他鬼竹就是信己不由天。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女朋友她力大無窮 正經在人間打醬油 錯時空的兒子們回來了 甜蜜夢魇[無限] 戰骨 花殺 團寵師妹神器在手 自研科技,我的神體震撼了凱莎 殺手穿越一王爺太撩 抽到富家千金身份,我狂撒錢 修仙兄弟行 美人撩夫日常 良娣您的馬甲掉了 末日:回到五年前開始布局 師尊視我如天道 依組麥儒的旅行記錄 給大佬生了個娃 被渣後綠茶影帝想撬走我 糖也沉沉 狂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