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司命,還有什麼事情嗎?”皇帝回頭,聲音老大。
南振俞也向着司命看過去,司命微微低下頭,看這個樣子,皇帝是打算讓自己也講給南振俞聽聽,那他就講給南振俞聽:“南将軍之女的命數,在剛剛,确實已盡了。”
南振俞聽罷,跪在地上,捧着臉嚎啕大哭。皇帝蹲下來,拍拍南振俞的肩膀:“愛卿,節哀吧,這樣,朕封你的孩子為折月公主,與皇室子孫享受同樣的喪葬待遇,以慰你喪女之痛。”
說完,皇帝給了身邊人一個眼神,司命立刻會意,帶着人退下了。
另一邊的巷子裡,少年懷抱着一個嬰兒,回頭看了看那沖天的火光,輕輕搖晃着懷裡的孩子,将那把精巧的匕首在袖子上擦幹,翻手插回鞘中:“今天下雪,天又很冷,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小姑娘。”
嬰兒不哭不鬧,閉着眼睛皺着小臉兒,伸了伸受傷的那隻小手。
少年又輕輕晃了晃她,向着熟識的大夫那裡去了。當天夜裡,少年帶着嬰兒躲進了皇城東南角的山裡。
司命并不相信紅雲飛雪真的死了,他背着皇帝,連續二十一天在皇城裡四處搜尋新生女嬰,然而沒有任何收獲,二十一天之後,司命歎了口氣,知是天意如此,遂作罷。
打酒
十五年後,初秋。
小姑娘走在路上,像個流氓混混一樣手裡甩着一個破破爛爛的錢袋,腳下邁着大步,一看這在流氓堆裡混慣了的樣子,就知道這姑娘不是什麼小家碧玉,更不可能是大戶人家裡規規矩矩的小姐。路邊要飯的乞丐眼巴巴望着,希望從那指不定哪裡就有一個窟窿眼兒的錢袋裡掉出來些碎銀,他也好今天早點收攤。可是一直到小姑娘走遠,也沒有碎銀掉出來,乞丐咂咂嘴,想着或許錢袋裡壓根就沒有碎銀,一個粗布麻衣的小姑娘,兜裡能有多少銀兩呢,也就是甩空袋子玩兒吧。
魏長汀是去年剛剛跟着那個唱曲兒的伶人魏紊來到皇城的,魏紊是個半瞎,看東西隻能大概看到個影子,幹什麼都不方便,全靠他這個女兒為他忙前忙後。長汀這小姑娘十四五歲,據說是沒了爹娘,被魏紊撿來的,跟着這麼個半瞎的伶人,日子過得苦,但是那濃眉大眼的小臉兒上面從來沒有怨氣,甩臉子也隻沖她那看不清的瞎子爹。她跟着魏紊到了這個酒樓之後,當她爹抱着一把破琴唱曲兒,她就忙前忙後給客人端菜倒酒,是個手腳利索的姑娘,認得她的人沒有不喜歡她的。
今兒酒樓歇業,他們自然也能跟着休息一天,魏紊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難得休息,太閑了,放着酒樓那麼多酒不喝,非要喝城南頭那家小酒鋪子的米酒。好在魏長汀難得能從那扣扣搜搜的家夥手裡搶到錢袋,自然也沒有拒絕這個看上去毫無道理的請求。
魏長汀一邊走,一邊跟熟識的小商販打着招呼,很多小商販都認得她,大聲吆喝:“長汀,今天得空出來玩啦?”
“給瞎子打酒!”長汀晃晃手裡的錢袋,語氣裡充滿了對她爹的不尊重。
買完酒回來,路過一個小巷,長汀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在這裡沒幾個朋友,但是小對頭不少,在長汀他們寄住的香客來酒樓對面,有一家包子店,包子店家的掌櫃有個十六歲的兒子,外号叫包公子,家裡賣包子的嘛。包公子從小吃包子長大,吃得也像包子一樣滴流圓,仗着自己體重沉力氣大,經常欺負這條街上年紀差不多的小孩。長汀一到香客來就被這個小子盯上了,畢竟長汀個子在同齡的女孩裡面也不算高的,年紀不大小小一點,看上去是個好欺負的主。
每次包公子來香客來故意挑事兒,長汀都想教訓教訓他,但是礙于魏紊在,一直不許她動手,她就隻能憋着一肚子的火,今天走在路上聽到了包公子的聲音,長汀心情好上加好,立刻循着聲音拐進了路邊的小巷。
包公子此時把一個看着眼生的少年堵在巷子裡,正在跟這個看穿着打扮是個正經富家小公子的少年人聊天,内容不是很友好:“我看你這個玉佩不錯,有沒有打算送人啊?你看我們相逢一場,你送給我,我們也算是交個朋友。”
這個富家小公子倒是闊氣,也沒說什麼,低頭就開始解玉佩。
長汀看了一小會兒,就在這個缺心眼小少爺把玉佩拿下來要給包公子的時候,她才活動了一下胳膊:“呦,包公子,在這裡發财呢?也讓我看看你盯上了人家什麼好東西?”
包公子一回頭,長汀的巴掌剛好就到了他臉上,這一巴掌力氣足得很,包公子滿臉的肥肉哆嗦了兩下,想想平日裡這家夥多橫,長汀又一巴掌打在包公子鼻子上,頓時這鼻血就下來了,包公子正要哀嚎,長汀一昂頭:“平日裡你隻是渾了點沒人管你,現在光天化日的打劫被我抓到了,你是想見官還是想私了啊?現在人證還在,報官可是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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