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歲願若有所思,“殿試如何過?”他話音剛落,劉堯便怪異的瞧着他。
顔歲願頓口無言,這問題問的實在愚蠢,他身處官場當知皇帝頭疾多年,殿試這樣的勞神費力的事一般不是交給宰相便是都察院,兩黨為了安插各自勢力,必是對此睜隻眼閉隻眼,更何況還有那些文章作支撐。
“不光三甲如此,百名内進士亦然。”劉堯忽略剛才問題,舉了個例子:“青京新起的書香門第孫家,顔尚書知道吧,那孫家本是商賈之家,憑借着銀錢從書學買文章,愣是從士農工商的商搖身一變書香門第,顔尚書覺得可不可笑。”
大甯朝能稱得上書香門第皆是祖上出過三代以上的進士,有些讀書人家就是耗費百年都做不到,而孫家于安帝繼位啟用東啟年号的短短七年便出了三代進士,若非三代敏智如神,其中隐情可想而知。
“這與縱火殺人的幹系何在?”顔歲願回歸最初的書學縱火。
“那些人都是用了秦承的文章才進的書學,八篇文章出自同一人之手,難免有所相通,這些人為了不讓更多人與自己的文章相似,想殺秦承,也以此永絕後患。”劉堯道。
顔歲願淡漠瞧着他,劉堯的話偏向性太過鮮明,隻怕真假參半。他忖度着,這些人想殺秦承是真,卻最終被秦承先下殺手才是。
“顔尚書,京郊發現一具屍體。”刑部一個官員來禀。
顔歲願起身,讓獄卒押解回劉堯,擇日再審。
幽暗牢獄,被押解回牢房的劉堯呆望着天窗一排栅欄,終是不知悲喜。秦承,至死也脫離不了這苦海嗎?他們劉家這些年的福澤,也該散還原主了。
提審劉堯之時本是正午稍晚,顔歲願出了刑部,天日黯淡了一半,待行至京郊已然是日暮西山。蒼雲煙霞交織成一卷如詩如醉的畫卷,一塊紅暈如胭脂攝人心魂。
顔歲願帶着幾個衙役疾步前往暫時陳列的屍體的涼亭,遠遠就瞧見一襲玄袍的程藏之。
他皺眉,程藏之腿腳倒是比他麻利的多。
“顔大人,晚飨用了嗎?”程藏之笑意洋洋,視線裡的顔歲願披着一層微光,步履輕盈的向他走來。
顔歲願直接走向草席裹着的屍體,半蹲着查看屍體,同時應答他的話:“程大人站在一具屍體旁,竟也能說出晚飨二字。”
“那怎麼了,秦承死了又不是你死了,我有什麼難以下咽的。”程藏之堂而皇之道。
“.......”顔歲願仿若胸無點墨的白丁,尋不到一個字回答程藏之的話。
“啊呸!”程藏之覺得當人面說人死實在不妥,為了挽救彌補他重新進入癫瘋狀态:“剛才的話是我口不擇言,我于歲願思慕之心絕對日月可鑒,就是我死了,也不會讓你不測。”
顔歲願手僵硬的扯不開涼席,索性站起身來面對着程藏之道:“本官相信程大人能号令河西駐軍,立身廟堂,定非神志不清或是頑疾難除之輩,隻是這麼發瘋下去,無甚益處。”
他一番正身說教,程藏之卻是仿佛聽的津津有味,就像在聽茶館裡說書人說笑話段子,左耳進右耳出。
程藏之摸摸鼻端,顯得有幾分忸怩,出口的話卻是令跟着顔歲願的幾個衙役驚天動地,他說:“我就是瘋了啊,我都為你發瘋了三年了,”而後他目光灼灼的凝視顔歲願,繼續石破驚天的言論:“而且,我覺得我還能再為你發瘋數十個三年.......”
顔歲願果斷轉身離開,卻被程藏之一手抓着上臂,程藏之淡然又道:“你别怕啊,我又不要你回應我,我發我的瘋,深我的情,不得我的念想,你随意就好,不用理會我這個瘋子,也别把瘋子的瘋言瘋語放在心上。”
天色蒼茫,風木似無限悲情,涼亭之下的人影一身清冷雲月。長身玉立的顔歲願背對于他,無限沉默,無聲任由那人五指遊走至肩上,終是歎氣反制其手。
“程節度使,人皆有底線,旁的本官皆可以受之,唯有此舉恕我不能。”顔歲願甩開他手,後退三步拉開距離。
“好好好,我不碰你,不碰你。”程藏之收回自己不安分的手,并舉起雙手以示自己不會再毛手毛腳,道:“你别生氣,我同你說那個給你信條的流浪漢的事。”
顔歲願定在原地,擡眼望他。
“天色暗了,我這眼......還是先回去尋處可說話的地方,再詳細說。”
程藏之揉了揉雙目,澤光泠然,顔歲願也才發覺他眼睛似乎不太舒爽。
作者有話要說:
官服和監察制度參考明朝,至于為啥,很簡單,明朝服制最莊重監察制度最完善。就醬。
第6章
幾裡長街,燈火通明,許多商鋪已經挂起荷燈,不少販賣中秋吃食的商鋪門前已經擺出幾盆月桂,隻待芬香馥馥撲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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