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皿不出言,隻是召集自己的人,準備撤退,“顔尚書,顔庭的人,我會替你料理一部分。”算作,欽佩。
青年的身影各自走向各自的命運。顔歲願望着一片陰暗,這天下的值得,來的太遲。他已經不能後退了。
顔副将與趙玦等人幾乎是同時到達,趙玦等人加入戰局,安行蓄等人便潰散。安行蓄早在見何先生撤退,便要跟着撤,但程藏之身法快比閃電,一直黏着他,退不了!
趙玦跟上程藏之,壓低嗓音道:“公子,胡槳等人,已經被殺出兖州,霫奚那邊王将軍帶人突襲,眼下顔庭勢必為霫奚所困,不敢輕易率兵坐收漁利。”
“顔歲願這些人為何也如此晚到?”程藏之問。
“我們到的時候,他們似乎在追緝暗河裡撤出的人。見我們一至,才罷手。”
“知道了。”
程藏之專心揮刀,預備取安行蓄項上人頭。安行蓄被他逼至圓台薄棺,回頭見薄棺殘骨,驚恐萬狀道:“程藏之!你不能殺我!我也是被楊奉先蠱惑的,而且,何先生已經做中間人将川西與盧龍結盟,隻要你現在放我一馬,我川西定然與河西結盟——”
背後一劍穿心,安行蓄甚至來不及低頭看心口的利刃,也來不及轉頭看殺自己的人。
程藏之擡眸看站在薄棺另一側的人,顔歲願抽出無煙劍,神情波紋不起。
“本官向皇上以命起勢,中甯軍絕不擁兵自重,更不會與何人結盟。”
“你是說安行蓄被人騙至此處,”程藏之伸手在安行蓄身上搜尋,摸出一枚矩形銘牌,上面是胡槳的名字,“你覺得呢?”
中甯軍銘牌,鐵證如山。
顔歲願道:“那又如何?”目光冷寂看程藏之,“謀逆罔上的川西節度使已死,河西節度使在場,以為如何辯白?”
“你想殺人陷害我?”程藏之有些慶幸之色,“如此确實是好法子,屆時川西駐軍要個說法,我這個人選也頂得住。隻是,川西駐軍與河西駐軍,顔尚書打算如何處置?”
顔歲願垂眸,靜默些許道:“何須陷害。川西駐軍不如河西、盧龍,一盤散沙,安行蓄膝下庶子凡幾,隻需分權行之,便能定下川西。”他擡眸,看着程藏之,道:“真正棘手難以控制的,是河西駐軍。河西駐軍大都督,來曆不明,卻憑一身謀略武藝号令大軍,征西伐東,軍心所歸。若是不能妥善處置,才是心腹大患。”
言罷,已然舉劍直指程藏之。
程藏之微垂眸看無煙劍,“動手之前,你能如實回答我兩個問題嗎?”
顔歲願沉吟些許,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程藏之道:“兩大節度使一死,中甯軍獨大,依照安行蓄生前所言,顔庭并不是真正看重你,更何況,顔庭膝下還有子嗣傍身,你要如何節制中甯軍?畢竟你父子非與顔庭同出一支,即便你們不世襲,顔庭卻未必如此。”
将無煙劍柄握緊,顔歲願聲色冷至骨髓,“我自有法子。”
“什麼法子?”程藏之目光灼灼。
“程節度使,”顔歲願不懼他灼熱目光,迎面道:“這把柄,哪怕你把顔家十八代祖墳掘完,也不會知曉。”
程藏之聞言失笑,“好吧,最後一個問題,你認出我了嗎?”
顔歲願一怔,瞬息間又聚精會神,“這很重要嗎?”
程藏之脫口而出,“當然重要!”
顔歲願目光微微波動,卻又恢複如初,“在見到金州之金之前,本官并不關心此事。畢竟,程節度使若是被指認為逆臣遺孤,屆時再查出是本官當年一念之錯放過的人,于本官是個大-麻煩。比起這個,本官甯願假意上程節度使的當,為程節度使打消皇上猜忌。”
程藏之瞳仁漆黑,難言之苦,“所以你之所以能忍着我的糾纏,是因為怕我在你不知情時,再做出什麼自曝身份之舉?”
“之前百般縱容,千般忍耐,皆是為了今日一舉解決我這個棘手的大-麻煩?”
“……”
顔歲願皺眉,繼而又釋然得松開眉頭。霧霭彌漫的心室,有尖銳利刺穿破三尺冰凍,直透飲冰難涼的心髒,心瓣凋謝一地。
他聲動顆顆冰珠,震落一池雨碎陰江,“也可以如此說。”
作者有話要說:
程(死亡微笑):本書後半部又名論我家歲願的堅強歲月
第48章
“是從發現假秦承屍體之時,我被風撲的淚眼朦胧之時,便如此打算的嗎?又或者……三年之前?”程藏之笑着問,如畫面容無一絲哀傷,笑靥明朗。
顔歲願亦然無波無瀾,“程節度使當時說的那般明了,本官若是再聽不懂,就是真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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