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寫一遍姓名,顔歲願便還他兩宣姓名;他祈求他歲歲無恙,顔歲願便還他功崇業廣;他讓出千金,顔歲願便還他萬安。程藏之,他不想輸給顔歲願,尤其是在喜歡上。
“顔歲願,我喜歡你,我的喜歡一點也不輸給你。”
“我想比你喜歡我,還要更喜歡你。”
顔歲願順着他的話,緩緩垂首,下颌墊在他肩頭。這是他第一次,以一種柔軟依附的姿态靠近程藏之。他緩緩道:“程藏之,我開蒙之時,父親教我寫的第一個字,是忠。”
程藏之心下一頓,卻沒有應答,隻是聽着顔歲願續道:“興山河,安九州,萬國征盡,四海皆來朝歌。你要這天下脫胎換骨——”
“我要你。”程藏之打斷他話,将顔歲願抱得更緊,“我要你。”
顔歲願愣住,卻聽程藏之說的更加明了可聞,分明摻有憂怖之情,“比起那些,我更怕與你為敵。我願等你相信我,相信我能給你一個更值得你的太平之世。”
“……若是我永遠都不相信呢?”顔歲願覺着心口積壓一塊巨石,自己究竟何其有幸,使他竟如此憂懼退讓。
程藏之已不是個面對問題會躲避的少年,但此刻,他卻是用一用微妙的語氣道:“我不知道……”
一聲歎息,顔歲願緩緩擡起雙臂,回擁程藏之。他從沒想過,自己當日安撫李深的話——他在一日,程藏之便稱臣一日會成真。
他心中覺苦澀酸疼。為了天下太平,為了忠君孝悌,為了父母遺願,與人為刀,為人魚肉,任人宰割,他都可以寬仁忍讓。
可程藏之為什麼也要如此?如果這一切是他當年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報應,程藏之就不應該為自己退讓。他于程藏之從來都是縱容,并不曾讓他為自己委屈。
“顔歲願,你這是應我了嗎?”
無人應答程藏之,不過他也并不在乎。從他得知這枚銘牌的意義那刻,顔歲願應不應他,他都絕不後退。
顔歲願好似有無盡歎息,緩緩松開手,請程藏之入今夕閣樓,“你要的答案,我會一一給你。”
坐在重重書櫥合圍的桌案前,顔歲願神情在澄清燭火間,格外明澈,他道:“時至今日,再多言語遮掩,都無甚益處。我自金州連輸兩局,心中頗有不甘,兖州之局,卻并非是殺你,隻是你我相親為人所知并不是一件益事。那時真的動起手來,本就怕劍鋒偏走傷人。”他看着程藏之,“不想你卻自己往劍上撞。”
程藏之微微一笑,“習慣使然。”
顔歲願無奈道:“這習慣,要改掉。”
程藏之索性敞開了笑,“要換了别人,敢讓我挨兩劍,我一早就擰斷他脖子。你放心,除了你,旁人沒這優待。再說了,我說這顆心給你,任你處置,我無怨無悔。”
顔歲願正色,語氣加重:“即便是我,也不行。”
人影挪移,程藏之将顔歲願籠在自己身形之下,他支着下颌含笑道:“你既然要待我好點,不妨從别處下功夫。那些過去的事情,聽着乏味,也不值當一提。我要你的當下和将來。”
“歲願,你願意給嗎?”
往日不可追,前塵裡的刀與血,隻會是他們之間的窮山惡水。從前不提,往後不記,來日屬于他們自己。
顔歲願隻是睜目看他,久久才微微使力氣挺身靠近他,近乎是貼面的說:“給,隻給你。”
言罷,雙唇覆在程藏之唇瓣。程藏之當即環住他後背,加深兩個人的觸及。縱然聽不到那句喜歡,能得他餘生交托,亦然是無限歡欣。
呼吸紊亂,氣息越發沉重滾燙。相互觸碰的肌膚都澆了熱油着了火,盡管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程藏之卻還是支起身子,說:“歲願,我要你的所有……”
顔歲願未有應答他,隻是忽然唇角蹭在他喉骨,一點星火足以燎原。
他心裡的傷口裂開,痛不可耐。程藏之是能鎮他所有疼痛的人,甚至是能讓自己心傷愈合的人。顔歲願從來沒覺得什麼人能讓自己情動比水濃,這個人好像能輕易的撩撥自己所有情緒。
疏光淡月,幾許銷魂。顔歲願望着程藏之鬓角,頰側酡紅豔麗。面對對方,除卻繳械投降,别無選擇。
衣袍皺如瓊花,汗珠點滴滾碎,不自覺縮起四肢。程藏之如畫的容顔,亂紅無數,他看着顔歲願眉宇微濕,徑自扔去相思緩的盒子,握住他的手腕讓他攀住自己的肩背。
一緩相思之時,程藏之唇瓣落在顔歲願耳垂,“你疼……就不要自己忍着。”
“……”顔歲願不自覺迎合他,“初遂君願……”
枕鴛相依偎,一夜璧月緩相思,昨日春光曾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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