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歸聽罷,握刀的手掌松了松,卻又握緊,“即便如此,我也沒有選擇了!”
他的手上已經沾太多血,也算計了程藏之和顔歲願,二人誰都不會放過他。倒不如一條路走到黑的痛快。
楊奉先終是歎氣,自廣袖之中拿出一封诏書遞給他,“這個或許可以在大将軍處保你命。”但你若落入程藏之之手必死。
方歸遲疑着接過诏書,單手撣開诏書,目光一頓神色頓變。有了這封诏書,大将軍必然可以名正言順的殺了顔歲願,也可以博得天下美譽登大寳。
至于程藏之,無禅位诏書,也無平定顔歲願謀反之功,空有兵馬不得正位。
正在方歸收刀,預備立即逃出青京之時。含涼殿外,已然響起金戈交擊聲。他頓時如驚弓之鳥,“楊奉先,你居然反水!來的何人?!”
楊奉先同樣震驚蹙眉,“我有無人馬,方統領不知嗎?”
方歸當即不顧他說的真僞,将鋼刀切入肌理,血絲飄落。他道:“你必須讓我活着出青京,否則,你必死無疑。”
楊奉先眯眸,目光幽冷,顧不得傷口,“方統領,外人皆知你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你此舉無用。”
“有無用處,我得試過才知道。”言罷,方歸當即押着楊奉先出含涼殿。
甫見玄甲士兵,方歸與楊奉先俱是一驚——程藏之居然回來了!
“這怎麼可能?!”方歸狠狠翕合眼睑,才發覺列陣排開的玄甲士兵前首,立着的遠山如畫長眉的俊美青年,眉宇間盡是煞氣,不是程藏之又是誰?
“怎麼不可能?”程藏之似笑不笑地看着兩人,河西駐軍乃是出了名的骁騎軍,莫說百裡疾行,就是千裡圍堵打援都不在話下。
日長夜短起來,天光将晦之時,一行車馬停留在距離鹿府不足百裡之驿。緊挨着雞鳴驿站的還有幾家逆旅客舍,客舍泥牆之上還留有文人墨客的提詩。
于振瞅着堵牆,看着牆上龍蛇蜿蜒的題字,愣是看不出所以然來。他見一襲霜衣的人行來,順口問:“顔尚書,這上面寫的什麼啊?”
顔歲願應聲頓步,擡睫望向牆面題字,閱盡後道:“天地萬物逆旅,光陰百代過客。【注】平生若夢春秋,豈知朝菌蟪蛄。”
“……”于振遲疑着,“這啥意思啊……?”
顔歲願神情淡若浮塵,緩緩道:“催促你歸家的意思。”
于振聞言色變,“顔尚書,我有軍命在身,不敢思歸。”
聽他如此說,顔歲願便不多言轉身入驿站。于振卻又在後呼喊:“都督交代末将,請顔尚書務必要看都督給您東西。”
顔歲願置若罔聞,程藏之唯恐為自己溫柔鄉心軟,他又何嘗不懼程藏之心意而動搖。因而,遲遲未展閱程藏之給他的冊子。
月懸西山,晝消夜濃。白膩紙糊燈罩間燭火燃至深更,仍舊不熄。霜色衣袍染上橘黃輝火,方恢複些暖意。顔歲願蓦然間想起程藏之,耳邊是他信誓旦旦之言——你要習慣我日日夜夜無處不在。
暗寂長夜,有笑音穿破彌冷。清冷凄涼十年,唯憶起程藏之才願真心一笑。
“這算是……思念嗎?”顔歲願不由得扪心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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